他戒備的瞪向劉東陽,“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彈電子琴的少年慌忙拿起支撐話筒的金屬支架,“老大,我們跟他拚了!”

梁欣沒有應和,他看了看門口。他一定是擔心劉東陽帶了一群人過來。

“梁老大,沒想到你們這麼會玩,竟在這小小的倉庫裏搞起了音樂會。”劉東陽冷笑的指向懷抱吉它站在中間位置的胡燕妮,“你們別緊張,我今天是來找她的,隻是想解決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

胡燕妮憤恨的走到劉東陽麵前,“你想怎樣?前幾天我哥被你打了,我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找上門來了。”

“向你討回你打她的那一耳光!”

“算了,走吧!”我第一次主動牽劉東陽的手。

劉東陽反將我的手握在掌心,“不行,誰敢動我的女人,誰就要付出代價!”

“洛卓雅,你還說你不是他的女友,還說你永遠不會做他的女友!我不會放過你的,誰叫你搶我的男友!”胡燕妮恨然的又想伸手打我,劉東陽揮手擋住了她。

梁欣和另外兩個玩樂器的少年都護了過來。

梁欣極力克製住怒氣,說:“劉東陽,哥欣賞你!以前的恩怨都是誤會,你打我的事,我也不準備再追究了。但如果今天你打女人,哥從今以後絕不會放過你!”

我從劉東陽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好笑的對他們說:“你們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都以為自己是黑幫老大啊!神經!我要回家了!”

我厭煩的轉身想要離開,劉東陽卻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推到前麵,“我不會打女人的,她們之間的事情由她們自己解決!”

我極不耐煩的看了劉東陽一眼,難道他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想報仇!他不會是打算讓我和胡燕妮在這裏為了他決鬥吧!妄想!真是可笑!

劉東陽曖昧的貼在我耳邊,小聲說:“今天一定要讓你完全弄明白這件事,免得以後你又吃醋不理我。”

我的臉唰的一下,漲得通紅,“我沒有。”

他打斷我搶著大聲說:“梁老大,今天就讓她們兩個在這裏鬥歌。若是我的女人贏了,你的小妹就必須挨她一個耳光;若是你小妹贏了,她上次打我女人的那個耳光就算了。”

梁欣征詢的望著胡燕妮,胡燕妮早已氣的兩眼冒火,“鬥歌就鬥歌,但如果我贏了,洛卓雅也必須得讓我打一個耳光。”

“如果你贏了,我讓你打我一個耳光!”劉東陽冷冷的說。

胡燕妮的眼底有一絲脆弱的感傷,“好!一言為定!”

可我一點都不想和胡燕妮鬥,我隻想快點離開。

劉東陽激我說:“你可是我們學校裏歌唱得最好的,難道你看他們是玩音樂的就害怕了?”

“我會害怕,鬥就鬥,輸了是你挨巴掌,我有什麼好怕的!”

劉東陽得意的笑看我,說:“我想了個很簡單的鬥法,你們兩個一個說歌名,一個唱,如果誰說出歌名,另一個人唱不出來,就算輸了。”

“好,這倒是好玩!”梁欣他們已站到了各自玩的樂器前,準備為胡燕妮助威。

劉東陽拭目以待的站到一邊,“誰先說歌名?”

“讓她先說!”我將先機讓給胡燕妮,劉東陽向我投以信任的目光,他相信我一定會贏。

胡燕妮不客氣的先說:“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這首歌我會,我輕鬆的唱了一遍,唱完想到一首歌說:“容易受傷的女人。”

梁欣領頭帶著樂隊為胡燕妮伴奏,她唱得幾乎和原唱沒有兩樣。

“愛的代價。”

“淚海。”

我們鬥了好幾個回合都難分勝負,又輪到我來說歌名了,我在氣勢上明顯不如胡燕妮,我忽然想到了難住胡燕妮的方法,“繡紅旗!”

胡燕妮正越鬥越勇,誌得滿滿,聽到我的說的歌名,愣了一下問:“你說什麼歌?”

我一字一句清楚的說:“歌劇《江姐》插曲《繡紅旗》。”

“這是什麼歌,沒聽過不會唱!”

劉東陽欣賞的望著我,說:“胡燕妮,你輸了!”

胡燕妮不服氣的說:“她耍賴,她隨便說個歌名就讓我唱,根本就是連她自己都不會唱的歌。這首歌你們誰聽過,誰唱過?”

梁欣那群人都附和她,說我耍賴就算我輸了。

我自信的說:“我聽過,我會唱!”這首歌是母親最愛唱的經典歌曲之一。

以前還嫌她總唱這些老掉牙的歌,沒想到今天倒是可以救急。

胡燕妮仍不相信的將話筒交給我,“那你大聲唱給我們聽,每個字都必須唱清楚。”

我接過話筒,學著母親的樣子,邊唱還邊做動作。母親以前在文工團裏唱過樣板戲,唱起來時每個動作都是一板一眼的。

看得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瞪直了,當我唱完時,倉庫裏一下寂靜無聲。

過了片刻,梁欣公正的開口說:“小妹,這次確實是洛卓雅贏了!願賭服輸,我替你受這一耳光。”

胡燕妮性格倔強的走到我跟前,“大哥,不用你幫我!”

她揚起臉對我說:“你打吧!”

我也毫不客氣的抬起手,她心中還是始終不服的閉上眼睛,我的手掌迅速的輕輕落在她的衣領上,拍了一下,“你的衣領上在哪裏沾了白灰。”

胡燕妮睜開眼,愕然的望著我,我轉身對劉東陽說:“仇已經報了,我們走吧!”

劉東陽沒再說什麼,跟在我身後。

胡燕妮喊住劉東陽:“劉東陽!”

劉東陽回頭看她。

“那天為什麼要吻我?你是喜歡我的對嗎?”胡燕妮問。

劉東陽皺著眉頭,淡淡的回答她:“那是因為那時我還不懂什麼叫喜歡,還沒遇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我沒有停下腳步,自己先走到倉庫外,不禁有些同情胡燕妮,她是在向劉東陽乞求感情。

我想,如果哪天我要變得像她那樣,我寧願不要這種感情。

“你們不適合,你們不是同一類人,我們才是最適合的!”胡燕妮還在對劉東陽吼。

劉東陽沒有再搭理她,已走出倉庫,騎上單車,嘴角帶著孩子氣的笑,“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