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過多久,司命又出現在我夢裏,她像是閑得不行了,坐在我床邊跟我絮絮叨叨了好久,竟抱怨說二爺怎樣怎樣愛吃醋,連閻王那老小子的醋都要吃,怎樣怎樣。我頓時佩服起自己來,如今我添油加料的本事越發通天了,連司命和閻王這兩毫不相幹的機會都能聯係到一起。
後來我爹也入夢來了,我爹居然跟我說,若我趕緊醒來,他就不再麵壁了。於是我努力跟自己說:醒來醒來醒來。可是夢這麼美,哪可能這麼容易醒來呢?反正這也隻是個夢。於是我就由著爹在夢裏陪著我。說實話,我更希望爹去陪陪娘,可夢裏的我竟發不出聲音。剛還鬱悶呢,洛禹就跑來把我想說的給說了,結果爹他朝洛禹三叩九拜就真回家找娘去了。這個……明顯是個夢哇!現實裏哪會那麼容易!
再後來連太白星君都出現了……所以說我這夢裏隻要是見過一麵的都會來露個臉?太白星君本就長得很抱歉了,他還要一臉抱歉的跟洛禹講話。說什麼救不了我,對他有愧,什麼洛禹想要什麼隨他拿,算是補償他之類的。可我好好的啊,救我什麼呀?結果洛禹說了要個什麼什麼丸子,直接把太白星君氣炸毛了。太白星君活該,咱家洛禹有多腹黑難道你不知道嗎?
這是個多麼有聲有色妙棋橫生的夢啊!可洛禹卻跟我說要把我叫醒。不要嘛!人家不要嘛!夢中的洛禹突然凶我:“那副表情做什麼!想醒也要醒,不想醒也得給我醒!”
好嘛好嘛!醒就醒嘛!不要凶人家撒。
我突然覺得嘴唇暖暖,有股源源不斷地力量湧入我體內,令我神清氣爽。不是吧!真要醒了?
我大概睡出了惰性,竟混賴著閉緊眼睛不想醒來。可惜事與願違啊!我眼皮還硬是閉不住了……悲劇……
我睜開眼睛,竟覺得身上很重,低頭一看,洛禹居然昏倒在我身上。不是吧!我剛醒,他又倒下了?
我剛剛醒來,仍舊體虛,沒法將他弄回他自己屋子,便讓他在我屋裏睡了。他若睡覺,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我便按照老一套,去丹藥房多抹幾盒補藥想給他灌下去。
幸好司命及時趕來,及時製止了我:“媽呀!你給他灌滋陰補腎藥做什麼呀!”
……我能再窘一點嗎?
司命要我帶她去丹藥房,為洛禹挑著補藥:“我說,你以後可得好好孝順你師祖,他花了九成的仙力才救回你命來,你以後可得好好聽他話。”
“嗯!“我乖巧地答應。
“哎!還想讓你去勸勸長歌的,如今洛禹倒下了,也隻好長歌去了。”
我自然會問一句:“去哪兒?”
“去奪印啊。說是最近印丟得特別快,能動能喘氣的統統得去幫忙。”
我咬牙:“那本就是折騰閑職神仙的玩意,長歌他那麼忙還去湊什麼熱鬧!”
司命不得其意:“什麼折騰閑職神仙?”
我隻得改口,畢竟手中無憑無據,何苦拖司命下水?“沒什麼,長歌他在哪?我去勸他。”
司命緊緊拽住了我:“去什麼呀!我若走得開也得去奪印,說是天上都沒剩幾枚了,形勢很不妙。”
我默然,多半是事態發展得讓王母無法控製了吧:“我能做什麼嗎?”
司命埋頭撿足了藥丸:“你體內不久存了一枚嗎?管好那枚就行,那凶獸少了一枚印都動不了。走,喂藥去。”
我這才想起額頭內還有一枚印,下意識地伸手捂了捂。
司命喂藥很講究,哪個藥先吃,哪個藥後吃,哪個藥須先喝水,哪個藥吞了再喝水,哪個藥要和哪個藥一起吞,哪個藥不能和哪個藥一起吞,總是來來去去諸多說法,我是記不住的:“司命,你怎會精通醫術?”
她不經意道:“久病成醫嘛。”
於是我八卦了:“所以二爺實在給你治病時和你看對眼的?”
司命朝我一挑眉:“你這丫頭思春呢?沒事盡說這些玩意。”
犀利!果然犀利!
洛禹吞了藥丸,竟翻了個身睡去了,那安穩的樣子都讓我錯覺他隻是累了。司命搖了搖頭:“仙力耗費過度,加上長期勞心勞力,不妥。我喊二爺來瞧瞧。”
我拉住了她:“我還是想去勸勸長歌,大不了我去奪印。”
司命皺了眉頭:“翹楚,你這是跟長歌見外還是怎麼的?洛禹為你耗費仙力你就能坦然接受,長歌為你去奪個印,你就偏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