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二章(1 / 3)

時雨住的地方與這相距不遠,七八分鍾的路程,她用力抽回被他緊握的手揣進上衣口袋,裴征笑著撚動指尖,掌心還有她手腕的餘溫,她太瘦了,手腕細得仿佛輕輕用力就能捏碎,“怕嗎?”

“怕就不會在這兒。”

“不怕死嗎?”

“誰能一輩子不死。”她說著,快步向前方走去,她說自己可以,他非要送,送就送吧,她拗不過他。

時雨住處在山腳下,雲霧繚繞的仙境山林,參天大樹高聳入雲,蒼翠茂盛間環繞著的一片房區,這裏是生活在當地的原住民,他們以勞作為生,種植荔枝香蕉和茶樹,有的被毒販逼迫種植罌粟,此作物被國際禁止,卻也有毒販逼迫當地人為他們生產毒源,不同意者被砍手砍腳,毒梟把他們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

她住的是二層青石瓦房屋,這是來叔的房子威猜手下不知道,她拿出鑰匙開門,裴征站在門口,“欸,我都到這了。”

“多謝。”她眼皮沒抬一下,開門進去,裴征扣住門板,“別呀,好不容易碰上,聊會兒。”

時雨用力一甩,呯的一聲。裴征咬牙,“沒良心的小破孩兒。”

本來就沒心,哪有什麼良不良,女孩兒的唇角在不經意間向上挑了下,腳步變得輕快。

來叔讓她休息幾日避一避威猜,這幾天她什麼也沒幹,坐在窗前看看風景,聽聽鳥叫蟬鳴,看看嫋嫋炊煙,如果這裏沒有毒販,沒有武裝勢力,那會是多麼美好的人間仙境,她會在這裏住上一輩子。

阿沛話多,什麼都跟她聊,她話少他也自己說,除了沒有那股子痞勁,阿沛有很多地方很像裴征。阿沛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她是一個隨時隨地可能看不到明天的人,又何談未來。看著阿沛熱情洋溢地講述對未來的期許,她是羨慕的。

幾日後的傍晚,砂姐打電話說讓娜塔來接她,人已經在路上。

她出來改了路線,從村子小道轉向後排,然後繞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廢密林,再往出走十分鍾左右便到了石橋,娜塔的車停在橋對麵等她。

娜塔是個冷酷的保鏢,謹慎細微,那日的失職讓砂姐差一點被威猜用強,她一直耿耿於懷,對於紛朵她很感激,“謝謝。”

時雨轉頭,末了搖搖頭。

傍晚的賭場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最為顯眼的是賭場靠後的一張牌桌,四周擠滿下注和圍觀遊客,時雨準備跟著娜塔一起上樓,娜塔突然轉身向那邊走去,時雨不解,站在那沒動,娜塔衝她招啊招手,示意她過去。

砂姐在堵牌,能讓砂姐出來玩的賭客,絕非尋常。

她向牌桌走去,這時聽到一個聲音說,三點不夠呀,再來一張。她腳步微頓,極為耳熟的聲音,嘈雜的賭場她怕自己聽得不真切,穿過攢動的肩頭,看到對麵牌桌上坐著的男人。

時雨從人群裏擠進去,站在娜塔旁邊,而此牌桌隻有兩位玩家,裴征,砂姐。

裴征也看到了她,他翻了手邊的牌,亮出一張黑桃八,他衝對麵的人挑了挑眉,“19點,砂姐,該你了。”

砂姐指尖撚著麵前的牌,攤開,紅唇妖嬈,“好不巧呀,20點。”

裴征搖搖頭,末了勾起唇角拋來一個眼神:“美人又贏了。”

砂姐的漂亮是眾所周知,身材凹凸有致,緊身的米白色胸抹小短裙,胸前呼之欲出,細腰翹臀,而被英氣不凡的男人誇讚,砂姐抿著紅唇笑得嫵媚。

裴征側身而坐,單手搭著椅背,一隻手擱在桌麵上,修長的指尖扣向桌麵,“發牌。”

21點,砂姐並不是高極玩家,但她也是賭場老手,經營賭場多年,大大小小牌局她都見過,但這幾日局,她覺得有點意思。

荷官剛要給他發牌,裴征突然抬手製止,身子微微前傾,一雙撩人的眼盯著美女荷官,“小妹妹,你的手,”他的話頓住,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認為荷官在牌上做手腳時,裴征挑眉,“真漂亮。”

在這聲色場所工作,什麼人都見過,但像這位客人著實是少數,他不在乎輸贏,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出老千,即使他已看出來卻不點破,隻是用那雙鷹般的眸子笑著看你,他的笑帶著無形的壓迫感,讓那些心虛者無可遁形,拿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