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森向克萊門特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對肯尼迪躬身作揖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臨死之前曾在左相大人手中寫出下一位帝王的真正人選,還請肯尼迪大人告知我們眾人。”
維特森和朱尼爾站在肯尼迪的一左一右,前者疑慮的目光瞟著肯尼迪,後者抿唇不語。
肯尼迪深吸一口氣,站在石階上,揚聲道:“皇上臨終前在我手中寫下的繼承人乃六殿下朱尼爾皇子是也!”
眾人聞言,無不瞠目結舌。維特森咬牙切齒,緊攥雙拳。
這個肯尼迪,先前明明允諾要加入他的隊伍,如今老皇帝一死卻又臨時變卦,真真是壞了他好事!
克萊門特掃一眼維特森,輕咳幾聲道:“肯尼迪大人,你所言可是真話?”
“千真萬確!先帝已不止一次屬意於六殿下,先前也早已立下旨意立六殿下為太子,有詔書為證。”
“那麼詔書呢?”大臣亨利抻著脖子道,“口說無憑,還請六殿下將詔書拿出來。”
不等朱尼爾有動作,維特森大手一揮,高喊道:“不必找了!”
眾人紛紛詫異地看向維特森,又見人群中一道白衣身影匆匆走過。李辰夜拿著一封金燦燦的詔書走到石階前。
維特森掃一眼李辰夜,得意洋洋地說:“先帝立朱尼爾為太子的詔書已經在我的人手中,現如今我麾下五萬大軍已經把整座皇城包圍起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在我這裏,也正如這一紙詔書!”
維特森說完,淩厲的目光掃向肯尼迪,後者不言不語,甚至一個視線也吝嗇給他。
“肯尼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俯首稱臣,宣布我才是亞特蘭蒂斯真正的太子,我可以饒恕你忤逆背叛之罪,若你執迷不悟,我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緊接著,維特森環視一圈,又道:“在場所有人皆是如此,誰若敢忤逆於我,我那五萬大軍頃刻間便能將你們踏成碎片!”
他說完,吹一聲口哨。維特森手底下十位精兵幹將踢開院門闖進來,把靈堂外的諸位朝臣圍個水泄不通。
“這……”朝中搖擺不定的君臣們耳語紛紛,冷汗涔涔。
平日裏和維特森交好,又收受他賄賂的十幾個大臣已經跪地磕頭道:“願為太子馬首是瞻!”
“且慢!”朱尼爾大喝一聲,在石階上俯視眾人,一字一句道,“請諸位切勿隻聽維特森片麵之詞,此人詭計多端、口蜜腹劍,和他交好之人絕沒有好下場。”
克萊門特道:“六殿下此言差矣,我們這夥人無不是受了太子殿下的大恩,這才對他死心塌地,你口說無憑,當堂汙蔑太子殿下,罪孽滔天,當斬不怠!”
朱尼爾不理會他,揚聲說:“來人啊!把約瑟夫大人請上來!”
朱尼爾話音剛落,眾臣紛紛如見鬼一般驚呼起來。幾個小廝抬著一個巨大的木匣子,急匆匆走上石階。
維特森臉色發白,克萊門特指著朱尼爾大喊道:“你胡說,約瑟夫早就死了!”
朱尼爾不理會他,正色道:“諸位大人可知,約瑟夫先生根本不是在陪同維特森去往我生母墓前祭奠的路上因故而亡,他是被奸人迫害至死。他身上的傷口乃是劍傷,而那樣一道劍傷,隻有削鐵如泥的騰雲劍才有可能做到。”
幾個大臣交頭接耳。
“騰雲劍……那不是四殿下的佩劍嗎?”
“正是,難道約瑟夫是四殿下所殺?”
“你血口噴人!”維特森指著朱尼爾大怒道,“是你殺了約瑟夫反而來誣陷我!”
“若真是我殺了約瑟夫,豈敢當著父皇的麵,將他的頭顱帶到眾臣麵前?更何況,你當初若是沒有做虧心事,為何不敢告知大家約瑟夫真正的死因,反而將他的屍體丟棄在荒郊野外,丟棄在我母親墳前?”
朱尼爾句句誅心,維特森麵色蒼白,行為無措,一時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