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染撇嘴,隨手拿了塊糕點咬了一口:“你說的是信王嗎?這個婚事是淑妃娘娘自己定的,都還沒讓皇上下旨呢,皇子娶妻沒有皇上點頭怎麼能作數呢?”
秦霜染是當朝丞相之女,配皇子是綽綽有餘了,淑妃娘娘跟丞相夫人是故交,讓她嫁給信王是鐵板釘釘的事了,現在就差皇上點頭。
柳樹下,正有貴女在翩翩起舞,柳葉點水,霎是好看,寧錦姒坐著喝茶賞舞,明月看了眼,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這是廷尉府的二小姐陸意喬。”
寧錦姒聽著,點了點頭。
“你聽說了嗎?太子前幾日出宮遇刺,帶回來一身傷,奇怪的是致命傷被人醫治了,保住了一條命,也不知道遇見了誰。”秦霜染湊近她咬耳朵。
寧錦姒挑眉:“不知道呢,許是遇見了好心人積德行善。”
——
東宮。
寢殿內雲頂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串起來的珍珠為簾幕,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撒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榻上設有青玉香枕,一名男子隨意的躺在榻上,男子神色淩厲,白月龍紋衣衫,威嚴更甚。
麵前放著一張畫像,畫像上的女子神采奕奕,一顰一笑間皆透著貴氣。
蕭煜摩挲著扇柄,若有所思的看著畫像,許久才收起畫像起身出門。
宴會已經開始了,皇上和皇後並肩坐著,兩邊上麵坐的是皇子和公主,下麵坐的是貴女和郎君們。
酒菜擺上桌,歌舞盛演著,元夏帝旁邊坐著太子,此時正在漫不經心的喝著酒,攝人心魂的劍眸不時瞥向某個位置。
寧錦姒覺得自己被人盯著,抬眼看過去,內心靜如止水,沒有任何波動,微微一笑。
宴會到最後,皇後娘娘提出要給太子和晉王選妃,各家貴女紛紛上演才藝,跳舞的跳舞,彈琴的彈琴,當真是精彩絕倫。
寧錦姒悠閑自在,坐在一邊和秦霜染討論著哪家小姐的舞更好看,哪家的琴彈的更好聽。
陸意喬被皇後看中,自然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品行端正,容貌上佳,乃是長安城一等一的美女,身份也不低,在皇後眼中是當太子妃的最好人選。
陸意喬站出來給元夏帝和皇後行了禮,一雙桃花眼看向太子,心裏止不住的激動,對她來說,這太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屬,有皇後娘娘撐腰,別人搶不走也不敢搶。
太子看了一眼她,朝元夏帝拱手:“回稟父皇,兒臣並無娶妻之意。”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陸意喬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有些求助的看向皇後。
皇後輕咳了一聲:“太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東宮也是該有一位女主人了,喬喬是本宮精挑細選出來的品行什麼的都是上乘的,太子不妨考慮考慮?”
“不必了,兒臣並無娶妻之意。”
皇後也無話可說了,再僵持下去雙方都得不到好,隻得輕聲對陸意喬說道:“你也別太難過,你家世好,過段時日本宮再為你留意其他郎君。”
這算是給她一個台階下了,陸意喬欠身行禮:“謝皇上,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