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似乎是地下,剛才井一感覺到了下坡,頭頂是漆黑的穹頂,在上麵用發光的染料繪製出了八顆星辰。
其中有七顆井一認識。
在江硯舟的記憶裏,那是世界上所有超凡力量的源頭。
“這第八顆,莫非是代表黃天?”
穹頂下是一處用五色土搭建的祭壇,上麵已經站著了七個和他穿著同樣黃袍的祭品。
但和他不同的是,這些人眼中都隻有狂熱的崇拜。
“瘋子!”
井一暗罵一聲,接著突然感覺雙臂一鬆,那兩個壯漢退開了,沒等他有所動作,一個手持黃銅手杖的老頭鬼一般走到他麵前。
“你叫什麼名字。”
嗓音飄忽帶著詭異的魔力,井一腦袋嗡的一下,雙目呆滯,嘴裏不受控製地吐出。
“井一。”
“井一?”老頭臉色一滯,轉頭看向丘源。
後者被盯得心口一緊,忙不迭地喊道:
“秦冥大人,他就是江硯舟,我不會弄錯的。興許井一是他以前的名字?您知道的,很多人喜歡改名衝喜,他三年前出了事,沒準那時候改的名。”
秦冥沒說話,握住手杖的手輕輕一頓。
“咚——”
響聲如漣漪散開,驅散了井一腦中的混沌。
“你叫什麼名字?”
秦冥再次問道,一雙渾濁的老眼直視井一瞳孔,深邃地像是漩渦要將他的靈魂拉進去。
他幹了什麼?
井一心中大駭,被看穿的驚恐幾乎將他淹沒。
千鈞一發間,他鬼使神差地在腦中回憶起江硯舟的記憶。
“江硯舟,我叫江硯舟。”
看著井一呆呆的出聲,秦冥這才點頭,示意來人將井一送上祭壇。
“祭品無誤,開始準備祭祀。”
趴在祭壇上,井一手腳發軟,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這就是超凡力量嗎?我的意識居然被控製了。
又一群人被押了過來,但卻沒有穿祭品的黃袍,並且其中有幾個壯漢被五花大綁起來,掙紮著被壓在地上。
“老實點!”
被邪教徒按在地上,刀刃刺入他們的胸膛,汩汩鮮血侵滿祭壇。
這一切看的井一眼皮直跳,在這些邪教徒們手中,人像是待宰的畜生。
收拾好祭品,邪教徒們在外圍圍成一圈,隨著手腳近乎骨折般扭曲,他們開始了舞蹈。
鮮血映入井一眼瞳,身體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他不是沒想過逃跑,可一路上兩個壯漢的挾持,以及剛才那個老頭對他意識的控製,讓井一根本看不見逃生的希望。
更何況這裏還有那麼多身強體壯的邪教徒。
抬起頭,身旁同為祭品的另外七個人卻異常興奮,同樣跳著詭異的舞蹈。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更何況是正常人與邪教徒。
邪教徒們的舞蹈越來越整齊劃一,帶著毛骨悚然的詭異,如同一群提線木偶。
秦冥手持黃銅手杖站在祭壇前方,背對著他,正好兩三步的距離。
井一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底露出瘋狂。
五指握拳,感受著這具身體的力量,雖然看起來不及那幾個被綁起來的壯漢,但也算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