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等司徒瑞說明了事情緣由,林恪才終於明了‘自家親戚’是什麼意思。
“所以,這個孩子是大姐姐家的?”林恪內心很糾結,連帶著臉上表情也很無奈。這輩子和賈家恩恩怨怨牽扯了這麼久,他實在不願意再見到賈家的子孫了。不過聽了司徒瑞這番話,元春從生產之後身子就不大好,連綿病榻許久。何況從賈府出事之後,她在宮中本就步履艱難,現在她還能護著孩子,等到她去了那天,這孩子不用想也知道結局。
也正是想到了這些,她硬撐著最後一口氣求到了皇後麵前。司徒堯聽說了之後,原本是不打算理會的,但轉念想到自家弟弟如今情況,靈光一現,突然覺得將這娃兒交給司徒瑞撫養也不錯。
一來這孩子也是他們名義上的弟弟,二來也和林家有些許關聯,想必他們也不舍得讓孩子就不明不白在宮裏丟了性命的。於是就這麼著,這孩子便直接被司徒堯打包上了司徒瑞的馬車,直接送到了蘇州。至於宮裏的皇十九子,嗯,暴病而亡是個好借口。
林恪聽完了來龍去脈,又看看身邊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良久才拿指尖輕輕捏了他小臉蛋一把:“你若是隨了大姐姐的心機手腕就罷了,若將來隨了你璉二叔的花天酒地和你寶二叔的多情懦弱,我可就大義滅親了。”
這人還是這般嘴硬心軟,司徒瑞好笑地看著,說道:“不必擔心,隻要教養的好,不怕他將來長歪了,你看如今蘭兒不也不錯?”
於是原名司徒昱,現改名為司徒沅的娃兒就此在蘇州安身。三個娃兒排行算起來,林蔓四歲是大姐兒,之後是司徒沅將近一歲是老二,林濟才剛過了百日敬陪末座。
“你這次來了能呆多久?”解決了幾個小孩子的事情,林恪才將注意力放到了司徒瑞身上。
“我和皇兄說了,三五年之內不會回去的。”司徒瑞掃了司徒沅一眼,“這是接這個包袱的時候,就和皇兄講好了的。”說道這裏,司徒瑞又擔心起幾年之後的事情,“等到三五年之後,我們還要回京城麼?”
“不用。”林恪說得很篤定,引得司徒瑞好奇地看過來,“為何?我可不覺得,我們能拗得過皇兄。”
“過了三五年,國子監的士子們也都差不多出仕了。登基十年,他也該有了自己的人手,況且到時候……”林恪笑道,“我還想開個書院呢!”林恪內心沒說,他那七年在國子監的時光可不是白呆的,經曆了自己的“調.教”,雖然不能從根底扭轉那些士子的迂腐思想,但是也讓他們的眼界思維開闊不少。
這些人陸續在朝為官為吏,他們年輕、朝氣、有衝勁有幹勁,隻要司徒堯還想著改革下去,隻要他還想著做一個好皇帝,他就一定會看到這些人的優點,也定然會重用他們。而到了那時候,他隻要說他想開個書院,司徒堯定然能從中看出無限的未來。
到時候,就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了。他骨子裏不是古人,所以他不會任勞任怨做牛做馬。他用了七年時光,在國子監種下了一片試驗田。等到三五年之後,他還要憑借這片碩果累累的試驗田,當做手頭上最重的砝碼,和司徒堯再來一場強弱轉換的談判。
他不過在國子監呆了七年,就有如此良好的影響。若是能開辦一個書院安心育人,將來何愁沒有能吏?隻要司徒堯想到這裏,那麼林恪這些人的謀劃便成功了一大半。林恪忍不住開始期待到時候司徒堯的表情了,想必一定是鬱悶又無奈吧?
隻不過,可惜了。
“我是真想做一名商人啊!”林恪情緒有些低落,卻招來司徒瑞一個白眼,“你就算做到了皇商,如同薛家那般,不也隻是主子眼中的一個奴才?”
好吧,既然不能數錢數到手抽筋,那就當一名衣冠禽獸也不錯。教授神馬的,調.教下古代小正太小蘿莉神馬的,林恪眯了眯眼睛,貌似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