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你跟我說句實話,這次我是不是懸了?殺警察可是大罪!你要是想不通這裏頭的關節,就先回摩納哥去吧,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習慣了嬉皮笑臉地崔雷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這一次,恐怕他是真的怕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因為畢竟他一直迷信的是暴力,隻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暴力擺不平的事情。
“以後多去外國走走,少看點黑手黨的電影!”我用帶有幾分趁人之危的眼神打量了崔雷一遍後,玩味的安慰他道“雷子,有時間多學學我這個被全世界研究的大人物,我就隻相信一種東西,這個世界上你可能擺不平一些不涉及到錢的事情。但是隻要涉及到錢,就沒有你擺不平地事情……”
“歐若?”崔雷似乎也想到過這個問題,所以不用我過多的點撥,他便條件反射般的求證道“讓你走,是為了讓大家安心。但是可能又覺得放你走可惜,所以,臨行前給你拴條鏈子?”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我把自己的這種想法給推翻了!”我無奈地衝著崔雷自信道“他們不敢對歐若下手。雖然它是能源公司,但別忘了,今天即將和美孚合並的歐若,背後是俄羅斯,這種涉及到國家安全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鬆手就可以的,搞不好,他們可能一下子就陷入被動……”
“是四海和新雲鋼,甚至還有可能是我剛拿下地那張航空牌照!”我和崔雷聊天從來都不指望這小子能好好的附和我,所以這一次也習慣使然道“巴達切夫送過來的那錢雖然沒有錢幾年的時候多了。但是每年至少還是有一百多億美元通過你的公司流進了四海,然後又通過四海流向了新雲鋼和西部正在建設的那些基礎設施。
那麼現在設想下,除了我手裏不能動的能源業外,他們拿到了新雲鋼就等於是拿到了支持西部開發和整合國內鋼鐵產業的現金流。而他們摁住你,其實也就是等於摁住了這個現金流的源頭,掐死了四海的脖子!我們大家都是四海地股東,尤其是已經被驅逐出去的我,手裏被人家攥著新雲鋼一半的控製力,且又隨時有可能得不到因為你的公司易主而得不到資金支持的四海的支持。HTtpwwW你說,我在不舍的放棄自己花費了近八年的時間布下的這個局地前提下,能不常回家看看嗎?”
“大爺!夠損的!別說你走不遠,我估計他們現在還算計著你到時候怎麼樣往裏貼錢呢!”受到我教唆的崔雷,同樣也把煙狠狠的摁在煙缸中道“不交!四海不能讓他們進來,雲鋼也不能!頂多,我把自己公司頂給他們,要是他們不樂意,大爺我還不伺候了!”
“你知足吧!就這條件也還是我跟文主任交換來的呢!要不是給正巧借著周仲毅這個機會給你湊到了盤纏。事情可就沒現在這麼樂觀了!”示意崔雷冷靜下來後,我斟酌著字句向已經處於憤怒邊緣的崔雷補充道“現在被圈起來的是你,不是那幫大爺!你不但要交,而且還要把自己在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的那幾個小石油公司都交出來,這幾個公司和中俄輸油管道聯係太密切,他們沒理由不控製在自己手裏!”
“你在國內的布局真地不能放棄?”崔雷到底現在還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所以他使勁兒的咬了咬牙之後。努力的控製自己道“葉子,就算是我的公司和四海被他們給一勺燴了。我們也有權利不從巴拿馬轉錢回來吧?餓死他們,這總可以吧?!”
“餓死誰?”我哭笑不得的白了崔雷一眼道“大哥,現在坐班房地是你!你要是以後幾年時間都想像今天這樣舒坦,你說我能不從巴拿馬轉錢回來嗎?他們可還沒傻到完全吃下新雲鋼和四海地地步呢!他們要的是拴住我,什麼是拴住?就是人家拿著鏈子,而我為了新雲鋼和四海能繼續存續,不得不拉著車使勁兒往前跑!所以說,現在不是我肯不肯放棄,而是人家跟本就不給我放棄地機會!如果我賣掉四海或者是不從巴拿馬轉錢過來,你第二天就有可能被當成全國青年企業家的反麵典型給拉到荒郊野外去!”
“可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湊夠盤纏了?”崔雷被我教訓的有些窩火,但是他卻又實在是找不到發泄的地方,隻好把全部的怨氣,都奉獻給了那半個剩餘的漢堡。
“是給你湊保外就醫的盤纏!”重新給自己點上煙,我故作無謂的端起崔雷的可樂咕噥道“你以為買個死緩就完了?我不得把你從裏麵給弄出來啊!現在看病這麼貴,我湊的這點兒盤纏,都還不一定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