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這邊。”林七月揮著手,朝許清秋大喊道。
“你們來了。”許清秋小跑過去,林七月和於惟一都來了。
她們已經畢業一年了,今天是許清秋的畢業典禮,作為好姐妹,這麼重要的時刻當然要在一起啦!
“顧大佬呢?”林七月左右瞅了瞅,沒有看到人。
“他去國外出差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趕回來?”許清秋強撐著笑意。
重要的時刻,那個最愛的人不在,多少還是有點兒失望的。
拍畢業照的時候,許清秋調整自己的情緒,不要影響到自己的拍照。
可是剛站好,她就看到前方顧西樓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深藍帶著花紋的領帶,寬肩窄臀,身形修長。
旁邊的同學對許清秋笑得曖昧,林七月在下麵張牙舞爪地比劃,許清秋咬著下唇瓣才把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稍稍地收回來。
剛拍完照,她就迫不及待地跑下去,撲到顧西樓懷裏,顧西樓趕緊接住她。
“你怎麼回來了?”許清秋嬌嗔地問。
“給你個驚喜。”顧西樓笑得寵溺,然後單膝跪在地上,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戒指,仰頭望著許清秋,“許清秋小朋友,嫁給我可好?”
許清秋驚喜地捂著嘴巴,淚光閃閃,在這種時候,按照正常的程序,應該是很多人起哄鬧著女方答應。
可是顧西樓一身清冷地跪在那裏,溫柔地看著許清秋,愣是沒有人出聲,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顧西樓和許清秋。
許清秋緩緩地伸出嫩白的小手,放在顧西樓的手裏,“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顧西樓輕輕地幫許清秋套上戒指,然後低頭在她手上輕輕一吻,人群中倒吸一口涼氣,“娶你,是我這輩子最堅定的理想。”
…………
顧西樓和許清秋的婚禮很盛大,在婚禮上,顧西樓放出了從他們認識到現在的照片。
忙碌了一天,終於一切塵埃落定,浴巾掉在地上,許清秋被輕輕地放在床上,那一瞬間,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秋秋,寶貝兒。”顧西樓的聲音溫柔繾綣,許清秋猛地渾身一震。
顧西樓突然間低吼出來,“秋秋。”
許清秋被嚇得動也不敢動,水光瀲灩的眸子更是瑩潤著盈盈的水汽。
顧西樓看著許清秋,理智徹底崩塌,額頭汗水低落,“秋秋,寶寶。”
許清秋疼得淚水滑落,“顧西樓……我……我受不了了。”
顧西樓眼裏布滿欲色,“受不了也給我忍著。”
這是顧西樓第一次對許清秋說重話,他現在理智近乎於無,隻知道憑著意誌行事。
模模糊糊中,許清秋想起了一句話,顧西樓,他對人很溫柔,但也僅僅是很溫柔,像是刻在骨子裏的禮貌和儀式。
但隻有在你麵前,他的溫柔才是有感情起伏的,他的眼裏才是有光的。
騙子!
………
婚後,許清秋有一次進顧西樓的書房,看到一個小盒子,許清秋本來是不想看的,不過這個盒子是她有一次送禮物的時候用來裝禮物的,好奇心驅使之下,許清秋還是打開了盒子。
裏麵慢慢地壘得都是她以前在校報上的投稿,不僅有紙質版被剪下來的,而且還有電子版被複印出來的。
許清秋拿出來,一篇篇地翻開,對上日期。
每一篇都在,一篇都沒有落下,許清秋坐在椅子上,把盒子放在書桌上。
有些東西她自己都記不太清楚了,看到有一篇用紅筆標注著的,許清秋停下翻看的動作,拿起來,上麵是沈從文的一句話,“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許清秋記得這一份,那天,她偶然間想到了這句話,然後逃了一截英語課,坐在操場上寫完的。
“朝朝暮暮,思卿思你。”這是許清秋最後寫上去的一句話最後又被她劃掉了,可是投稿的時候,許清秋意動之下又加了上去。
沒想到顧西樓把這句話給重點標了出來。
“在幹什麼呢?”顧西樓推門進來,俯身,下巴擱在許清秋的肩膀上,“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
“工作還沒有搞完,我本來想找資料的,但是沒想到看到了這個。”許清秋挪了挪身子,讓顧西樓也坐在她旁邊,“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啊?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顧西樓吻了吻許清秋的臉頰,“你投第一篇稿的時候郭傾老師就把電子版發給我了,然後後麵的每一份她都會發給我,除了這些,我每周都會去南辰高中,教學樓大廳裏有個報紙架,裏麵有一欄是校報,然後我每次都會拿一份。”
許清秋轉身,纖細的胳膊掛在顧西樓脖子上,“顧西樓,我……”
顧西樓直接抱起許清秋,起身,邊往外走邊俯身說,“寶寶,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