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位於羅馬的梵蒂岡教廷公開宣布,新時代的聖戰已經拉開序幕。教皇保羅六世號召全世界的基督們站出來,建立十字軍保衛所有虔誠的信徒們,這應該是要打世界大戰的節奏吧,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做點什麼?”堅守在烏拉爾山脈地下戰備工事中的高懷亮依然保持著關心全球政治風雲的良好習慣。
安秉臣立刻駁斥了這個蠢蠢欲動的軍頭:“我們該做什麼?眼前西伯利亞的事情還有一大攤呢!烏拉爾戰線的硝煙遠未熄滅,雖然老田那邊和露西亞人簽署了停火協議,但誰知道毛子會不會信守承諾?西伯利亞中部和南部地區至少還有十萬人的露西亞遊擊隊在活動,海參崴的重建工作才剛剛拉開序幕,到處都在向執事團伸手要人要物,我們的精衛飛行器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目前,執事團的主要精力也幾乎全部投入了登月計劃,哪裏還有時間去管別人家裏的糾紛?歐洲那邊不管怎麼鬧,那都是歐洲人自己玩出來的花樣,讓他們想辦法自己收拾吧,咱們目前有心無力,根本管不著。就算要管,也隻能通過聯合國間接幹涉,辛旭在那裏,就是這個作用。”
林子雲及時插了進來:“說到法國,我想起一件事來。法蘭西斯坦新政府上台後,被前屆政府派到中國來助戰的外籍軍團第六步兵團成了無主棄兒,補給後勤完全斷絕。聯合會戰結束後,讓·呂布上校帶著部隊從季縣轉道進入河北滄州,他們本想投靠炎黃軍混口飯吃,但徐慶邦拒絕接收他們。根據我們了解,這支法軍部隊還先後聯係過廣州和魔都,但由於第六步兵團隻想賺張返回歐洲的船票,並無意在中國久留,所以國防軍和周行遠都對他們沒有太大興趣。現在,這支千餘人的法軍還在滄州,靠為當地人清剿盜匪為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派人去接洽一下?”
盧長安立刻毫不客氣地指出真相:“收編第六步兵團?這可是一條養不熟的狗,要不然廣州政府和周行遠早下手了,哪裏還能輪到我們下嘴?合源之戰前,第六步兵團雖然也和露西亞人幹過幾場硬仗,戰鬥力倒是有,不過這些人現在歸心似箭,滿腦子想的都是找條船回去。這樣的兵,無論如何用不得。”
“人家好歹也是來中國幫忙的,不收他們,我沒意見,但如果有機會能幫他們回國,那也算是咱們投桃報李的情義本分吧?”向文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建議通過聯合國框架來做這件事,把這支部隊收進聯合國軍編製內,豈不是皆大歡喜?”
田建明馬上表示了反對意見:“老向,你這可是個餿主意啊。這些人心向法國前政府,既不服新政府號令,也未必會效忠聯大,就算一時接受收編,也肯定會留下無窮後患。我看這些人隻要回到歐洲,十有八九會去投靠法萬黨那邊,這種結果隻會給聯大武裝委員會帶來尷尬和被動,也會讓我們這個牽線搭橋的中介者兩頭不是人。”
看到兩位老頭開始交火,安秉臣笑了笑,關掉公告板的全息界麵後,來到房間外的走廊上伸了個懶腰。
“諾瓦,諾瓦?你在嗎?”他看著玻璃幕牆窗外的哈德遜河,在心中輕輕地呼喚。
那位蟄伏在他大腦中的異世界來客依然沒有回應。
從委內瑞拉回來之後,他一直在擔心。如果那位前任星台操作者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真在自己大腦裏“闔然長逝”了,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不良影響?
“閣下,是您在叫我嗎?”胡安·巴薩尼奧短粗的身影從隔壁房間裏冒了出來。與此同時,全副武裝的何昌發也從另一側房間走了出來。
自打南美洲之行後,胡安,這位來自灰山療養院的異能者終於放棄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不但結結巴巴說起了英語,待人接物也比以前大有進步。自從安秉臣以強硬風格表態之後,他不再稱呼互助會會長為色鳥兒,而是改用了閣下之類的尊稱。
安秉臣知道,阿方索教授死活要把這麼一個人塞到自己身邊,既是一種合作誠意的間接表達,也希望通過胡安維持灰山療養院對互助會的影響力。
胡安應該是灰山療養院裏桀驁不馴的刺頭兒,不過這家夥並不傻,當充分認識到互助會的實力後,他果斷地選擇了合作姿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秉臣也算是幫灰山療養院完成了對這位異能者的調教。
猛然間,安秉臣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被坑感覺。
“胡安,你能看到我腦子有什麼異樣嗎?”安秉臣突然想起胡安的透視異能,也許他可以看到諾瓦在自己大腦中的藏身位置。
“對不起,閣下,我隻能透視金屬物品,而且還有距離限製。”胡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們回來後,你是否看到過類似石窟裏的那種強光?你還記得嗎,那顆黑色的珠子?”蘊藏在黑色珠子中的強光應該是諾瓦的意識精華,安秉臣這樣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但他知道胡安對此反應極大。
胡安搖搖頭,臉上有些疑惑:“沒有,閣下,我從回來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過類似的景象。”
“胡安,你在療養院裏有朋友嗎?”安秉臣背著手,沿著走廊向電梯那邊踱過去。
“有的,閣下。所有的異能者,都是我的朋友。”胡安堅定地點點頭:“我希望將來能有機會向您介紹他們。大多數異能者的長相異於常人,但他們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好人。”
“嗯,有空我也可以介紹你認識一下我們互助會的異能者,怎麼樣,有興趣嗎?”
胡安愣了一下:“互助會也有異能者嗎?他們在哪裏?”
“在中國,一個叫十裏鋪的地方。”安秉臣回過頭打量著胡安的表情,腦袋裏想起了萬裏之外的阿呆和阿瓜。
那兩個從帝都廢墟中撿回來的小家夥,不知道在學校裏混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