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章 初戰(2 / 3)

但是,無論他做任何選擇,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在這場注定要波及整個西伯利亞的戰鬥中,他和身邊的這些戰友們,僅僅是一串微不足道的數字。

但他們願意麵對最後的結局,因為那是他們自願的選擇。即便他們全部犧牲在這裏,他們也將能與智庫永存於時間之河。他們的生命,他們做過的一切,喜怒哀樂,美醜善惡,都能被後人清楚無遺地看到,而不是淪為無知者的笑料和分餅人手中的工具。

幾十支電磁步槍的齊射場麵看上去並不算壯觀,這種武器的射擊聲在重機槍和迫擊炮的雷霆咆哮中顯得不值一提,不過五毫米口徑電磁彈丸的穿透力卻不是開玩笑的。衝在最前麵的露軍嘩啦啦接連倒下三四排人,都是倒地後再沒爬起來的瞬間斃命。

橋頭唯一剩下的那挺機槍接過火力的接力棒,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把雨點般的子彈潑向蜂擁而來的露軍。可惜,幾秒鍾後一發從天而降的露軍迫擊炮彈幹掉了這挺機槍,機槍手的屍體甚至被衝擊波掀飛起來墜入河中。

排長再次開火擊倒三名敵人後卻發現自己的電磁步槍已經打空了彈匣,他正要更換彈匣,從旁邊樓道裏躥出來的一名露軍卻揮舞著手中的步槍砸過來,木質槍托狠狠撞在排長的頭盔上發出喀拉一聲脆響,折斷的槍托飛到半空中,排長的頭盔沒碎,但卻被這股力量砸翻倒地。

旁邊樓道裏都來了敵人,難道商場裏的兄弟都打光了?排長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右手去摸腰間的手槍,那名身材魁梧的毛子卻吼叫著撲上來將他攔腰抱住,手臂死死箍住他的右手。左邊冒出來一個影子,那是個露西亞士兵,手裏高舉著一柄工兵鏟,那東西帶著一股勁風,直接朝排長胸前落下。

這東西份量不輕,真要砸實了,那絕對是胸肋斷裂的下場。排長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求活的猛勁來,帶著箍住自己的毛子用力往斜裏一滾,那鏟子直接扇到排長大腿上,鑽心的劇痛讓他悶哼了一聲。這一滾讓他擺脫了死死箍住自己的對手,也順勢把手槍抽了出來,可剛舉起還沒來得及瞄準就被不知從哪裏揮來的鐵鏟拍飛。

四周突然塵土飛揚,好像有十幾個人同時用力大腳踹在排長背上,他隻來得及看見高舉鐵鏟對著自己的那毛子兵胸口上憑空炸開一串彈孔,然後,排長就暈了過去。

從橋頭的沙袋堆後麵冒出兩台四號機體,它們背上的機槍不停噴吐著斑斕光焰,同時緩步向西推進。這些移動武器平台帶有內置火控係統,能在千米距離內提供精準的壓製火力,出於節省彈藥的考慮,它們通常都采用三發點射模式。

很快又有一台四號機體冒了出來,緊接著是人模人樣的一群八號機體,它們以三隻為一個小組,不緊不慢地走上公路,向著西邊蜂擁而來的露軍頻頻發射步槍槍彈和碎片霰彈。

電子商場外麵,靠近公路的地方,雙方步兵已經陷入近距離混戰。因為穿著戰術防護服的緣故,加上人數又少,互助會的步兵明顯落了下風。落在人群中的霰彈爆開後飛射出數以千計的殺傷碎片,周圍活動的所有血肉之軀瞬間被貫穿,即使是堅硬的顱骨也擋不住這致命的穿透。

隨著接連不斷的爆炸聲,所有人群密集的地方不再有任何人能保持站立姿態。穿著戰術防護服的互助會步兵有不少人被己方霰彈的衝擊波活活震昏,但和那些身軀布滿彈洞的對手相比,他們顯然已經非常走運了。勉強還能戰鬥的幾個互助會步兵統統在四號機體的無差別機槍掃射中被迅速掀倒在地,隻剩大口喘粗氣的份兒,短時間內很難再重新爬起來。

鄧天寶緩步走在東大橋的橋麵上,這是一條四車道的公路橋,橋邊兩側有不少路燈柱,燈柱上麵的跨河電線已經被流彈打斷了不少,軟軟塌下來,掛在橋邊護欄上,像是某種瀕死的蠕蟲。

緊貼公路橋右側本來還有一座鐵路橋,但它的南段也被二團的工兵們炸毀了。露軍兵力數量有很大優勢,這種情況下互助會無法控製所有過河橋梁,也不能讓它們變成城北敵人反撲的通道。所以,他一早就命令工兵炸掉了西麵兩座大橋,隻留下這座東大橋。

炸橋這種小伎倆未必能擋得住擁有直升機的露軍,但鄧天寶也沒奢望能靠幾座斷橋把敵人擋在北岸,他隻想為後麵趕來的一團和三團友軍多爭取一些時間。

隨著鄧天寶率領全團人馬通過大橋,第二團的攻擊重心開始全麵轉入北岸。

天空中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防護服內置中樞自行降低了傳感器接入的音量,以免對穿戴者的聽覺造成不良傷害。

但鄧天寶的耳機裏隨即響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呼喊聲:“敵機!”

“它們朝這邊低空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