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走了這麼遠,現在正是我用廚藝報答你的時候。”薛世傑揮動冰鎬敲暈了掙紮扭動的大魚。
“等等,安全起見。”辛旭跑回運輸車,從座艙裏拿了一個蓋革測量儀來。
探頭掃過魚身,沒有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劈啪報警聲,看來這湖裏還沒有遭到放射性汙染。
“這年頭,小心無大錯啊。”辛旭笑道。
不遠處守候在另一冰洞口的露西亞藝術家亞曆山大突然發出一聲得意的怪嚎,魚竿甩動居然也拉上來一條更大的湟魚。
三個人躲到湖邊的一座舊屋裏,生起篝火開始烤魚,主持這場盛宴的是薛世傑。他的腿傷經過了卡魯的妙手處理,雖然走起來還有點瘸,但從結疤的傷口來看已經在愈合中。
魚肉的香味迅速傳遍了整個房間,辛旭站起來從窗口眺望整個冰封的湖麵。極遠處一片白茫茫中,隱約有個小黑點在閃動,那應該是安秉臣的蜘蛛車。他們在冰層上打洞之前,辛旭就已經通過腕式終端把當前位置座標發給了安秉臣。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終於可以嚐嚐你的手藝了。”安秉臣裹緊衣領大步走進來,寒風把他的雙頰搓揉得通紅,外麵的冰天雪地和蜘蛛車裏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薛世傑沒有絲毫驚訝,隻是笑著遞來半片串在竹簽上的烤魚:“下一步,做什麼?”
“西北方向的群山中,有個叫白日格的小鎮,我們先去那裏看看露西亞人的傑作。接下來,我們去哈薩克斯坦的拜科**。”
“拜科**?真是一次有趣的冒險,我太喜歡這種能長見識的旅行了。”薛世傑眯縫著眼睛笑了。
安秉臣看著蹲在火邊的露西亞音樂家亞曆山大:“你不想打仗,對不對?”腕式終端立刻將他的話轉譯成露語。
經過這些天的旅行,亞曆山大已經看出這幾個人對他沒有危險,神態也放鬆了許多,聽到問話連忙點頭:“是,我討厭戰爭,我不想再回戰場。”
“那麼,你幫我們做生意,如何?”安秉臣咬了一口烤魚,接著說:“我準備投資在哈薩克斯坦開一家貿易公司,希望有個人能出麵當經理,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不用擔心,平時你可以玩你的音樂,做什麼都行,隻是需要出麵接洽的時候你可能會忙一些。此外,你還會有一筆不菲的薪水,每年。一百萬美元,如何?”
亞曆山大思索片刻,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烤自己手上的魚,也不多問。
“這家夥挺聰明,不該問的從來不問。”辛旭若有所思道,隨即又轉向安秉臣:“但是,會長,我們哪來一百萬美元給他?”
“貨幣這東西,隻是一串數字。在不引起太大關注的前提下,智庫可以讓銀行賬戶裏的那些數字存在,也可以讓那些數字消失。一百萬,應該不會有太大影響吧?”
“這家夥也就一個逃兵,貿然委以重任,靠譜嗎?”薛世傑皺起眉頭。
安秉臣看了他一眼:“互助會不輕易發出威脅,但我們言必信,行必果。”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有足夠證據後會直接采取行動。有時候,有錯就改過不了我們這關。”
薛世傑聳聳肩:“算你們狠!要不幹脆你也招我當個這樣的便宜經理吧,我對賺錢可是很有些心得的。不過先說好,我可不加入互助會,也絕不戴你們的那種電子手銬。”
辛旭嘿嘿笑了起來:“你拒絕信息流通,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是個潛在的分餅人?”
“我?我想要的隻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薛世傑分辨。
安秉臣看著他,眼神裏充滿質疑:“你要錢做什麼?”亂世中貨幣已經沒有任何作用,自由市場上全是以物易物的交換,黃金和珠寶也不好使。
“我要為第一支隊考慮啊。後勤徹底斷了,李老頭那裏沒油水,連要點彈藥都難。Q市碼頭上三天兩頭都有出售軍火的走私船光顧,他們隻收黃金和美元,聽說刷卡也行。”
“你對兄弟們感情很深啊。”安秉臣笑了起來。
“一起同生共死,怎麼可能放得下。”薛世傑歎口氣,放下手中正在炙烤的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