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欽眼角發澀,即使那時候清楚葉輕塵的苦心,知道葉輕塵的無奈,可是還是會心疼,還是會難過,為了在一起,他曾經拚了命的努力,怎麼能輕易的就說放棄?
葉輕塵抬手,推著那個讓她貪婪的想要占有的懷抱,稍稍一掙紮,與那人有了半米的距離,胸膛口忽然失了溫度,蝕骨的疼穿破皮膚直達心髒。
葉輕塵自始至終,不肯過看他一眼,顧長欽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的心又是何其疼?輕塵……”
葉輕塵的手很涼,很瘦,隻有突兀的骨節,顧長欽抓在手裏,話才說完,還未握起,葉輕塵掙脫。
顧長欽一愣,沉默。
葉輕塵起身,拿過一個粉色的蘋果抓在手裏,水果刀小巧玲瓏,半寸的利刃輕易的割開脆弱的表皮,葉輕塵手指有傷,握的不緊,淡淡的眸子對上寒光清冽的刀,忽然,目光流轉,對上手腕。
割傷,也許就能結束一切。
葉輕塵淡漠,換了角度,緩緩的割著果皮,長長的一條隨著刀子的移動向前,細細的窄窄的薄薄的一片垂在地上。
顧長欽坐起身子,見她遞過來來白白的果肉伸手接過,卻不著急去吃,轉了身子放在床頭的盤子裏。
“我知道你的苦,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相信我,相信我的能力,隻要我們在一起,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房產存款甚至是國外的注冊的公司都已經在辦理了,隻要你點頭,我現在就走,立刻馬上。”
顧長欽急火攻心,心底宛如堵著一塊石頭,說話也是急急的語氣,眼睛死死的盯著葉輕塵。
葉輕塵太過於平靜,那個孩子對於葉輕塵意味著什麼顧長欽是知道的,現在孩子沒了,葉輕塵隻是淡淡的一句就帶過了,過於平靜的異樣。
“輕塵,你說句話好不好,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孩子的事沒關係,以後我們還會再有的,這個隻是意外,隻是個……”
顧長欽不是責難,葉輕塵太過於平靜的樣子讓他隱隱的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一定是還有什麼事。
他昏迷了多久?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葉輕塵都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經曆了什麼?這些他都要查清楚。
“不是意外。”
葉輕塵打斷顧長欽的話,淡淡開口。
葉輕塵抬頭,過於平和的眼睛如水的淡薄,隨意搭在腿上的手五指微長的放著,說話間手裏的另一手還在手裏的果核一道弧線,輕易的落進垃圾桶。
顧長欽抬起頭,緩和了心底的煩悶,輕輕的開口:“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孩子,是我給打掉了,就在昨晚,就在這家醫院。”
葉輕塵的側臉恬淡,說話間依舊的雲淡風輕,彷如就如她拿去的事扔在垃圾桶裏的果核,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價值,留著做什麼。
她其實很疼,她的孩子是她骨血養著的心頭肉,就那麼沒了怎麼能不疼,可是顧長欽,她也是愛的,也是不能再傷害的。
“是你?”顧長欽滿是震驚的反問。
葉輕塵點了頭,很輕很輕卻足夠股長欽看到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