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字。”李建明沉著地回答。
路漫漫歎口氣:“好吧,那我們找個咖啡館?您看哪兒方便?”
“還是在私人地方比較隱秘一點,要不你到我家來?”
路漫漫看看所在的地方,說:“我住在風雲大廈,開車過去隻要二十分鍾,就現在這個路況,去您那兒得一個小時,到我的住處,好嗎?”
李建明略一沉吟,說:“好,那地方我知道,在頂層對吧?我盡快趕去。”
司徒修遠打電話給路漫漫:“我畫了新的素描,去找你。”
“哎,今天下午不行呢,晚上好嗎?”
“你約了人?可不許見別的男人,我吃起醋來會發瘋的哦。”
路漫漫笑說:“是李大律師啦,他說我跟兆駿的離婚協議有些問題,要跟我麵談。”
司徒修遠覺得很奇怪,從沒聽李家父子提起過,但路漫漫在開車,他就沒多問,掛斷電話。左思右想,總覺得哪兒不對,司徒修遠打給李兆駿。
“兆駿,聽說你跟漫漫的離婚協議有紕漏?”
“咦?不會吧,父親明明說已經辦妥,我們已經處於法定分居期。”
“那就太詭異了,漫漫說,李叔要跟她見麵。”
“啊?父親從未提起。”
“他……這兩天是不是有點……嗯……說不上來,怪怪的,剛才我撞見他在書房找我爸的手槍。”
李兆駿呼吸凝固,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想起父親的怒火和對路漫漫的謾罵,他眼前一黑,忙對司徒修遠說:“不妙,恐怕父親要傷害漫漫,他埋怨我們兩個因為她而反目成仇。”
司徒修遠心跳漏了一拍:“瘋了,怎麼辦?你在公司嗎?從你那裏去風雲大廈很近,趕快去阻止你爸!千萬不能讓他傷害漫漫!公寓的密碼是……”
司徒修遠又趕緊打電話給公寓管理人員,讓他們上樓去查看,誰知電話一直占線,他想罵人,為何這樣不巧?難道路漫漫今日注定難逃死劫?
掛斷電話,司徒修遠狂奔下樓,跳上車,吩咐馬三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風雲大廈。他狂打路漫漫的電話,卻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Shit,要麼是沒電,要麼就是已經出事。
路漫漫回到風雲大廈,發現手機沒電了,她正想去找充電器,門鈴已經響了,顧不得充電,先開門迎客。
李建明一臉嚴肅,拎著公文包走進公寓。路漫漫忙遞上拖鞋給他,李建明沒脫外套,也沒把皮手套脫下來,甚至不肯換鞋,一副不願久待的模樣,路漫漫也不勉強。
“李先生,您想喝什麼?茶?咖啡?”
李建明思索一下,說:“泡杯綠茶給我吧,謝謝。”
路漫漫旋身走進廚房,一邊在櫥櫃中尋找最高級的茶葉,一邊問:“離婚協議有什麼問題?”
她聽到輕微的剮蹭聲,是廚刀從刀座裏被抽出來的聲音。她轉頭,看見李建明手裏拿著一把刀刃長長的切肉刀,反射出雪亮寒光。路漫漫愣住。
“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給兆駿和修遠帶來多大的傷害?你怎能嫁給兆駿,卻又和修遠發生肉體關係?你既然戀著修遠,就不該答應嫁給兆駿。如今他們倆都因為你而傷痕累累,爭個頭破血流,修遠差點喪命,而兆駿變成一個貪戀富貴的奸詐之人!我要殺了你,你死了天下太平!”
李建明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情緒激動。
路漫漫這才恍悟,她引狼入室。下意識地往廚房門移動,李建明堵在門口,麵目猙獰,眼睛裏都是紅血絲。她耳朵裏響起以前林佑威教她的話,利用身邊一切物品來當做武器。
她想去拿刀,李建明大吼一聲,舉刀朝她刺來,路漫漫趕緊拎起桌上花瓶朝李建明砸去,李建明彎腰躲開,花瓶在地上砸碎,水和鮮花濺落一地。
她趁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往外跑,廚房門口就是樓梯,她跌跌撞撞地往上爬,跑進臥室,反鎖上門,把一個抽屜櫃用力拖過來抵在門背後,但她很懷疑這樣有用。
她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一時不知該報警,還是打給司徒修遠或者李兆駿,牙齒上下打架,心髒好似好蹦出胸腔。她顫抖著撥通司徒修遠的手機。
“漫漫!你有沒有事?”
“出大事了,李先生在我這裏,他要拿刀殺我!”
“你別怕,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們馬上來救你,兆駿到你那裏隻要一刻鍾。”
門把在嘎嘎響,李建明在外麵踢門,那門鎖似乎很脆弱。她嚇一跳,扔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