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華撓撓頭,不敢繼續。
“您是想問,我哥是不是撞到頭變成白癡,所以把股份白送給外人,是吧?”
王偉華但笑不語,這話可不敢隨便接。
司徒雪霏歎口氣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司徒家尤其如此。我哥神誌沒有問題,兆駿也不是外人。”
司徒雪霏不願深談,王偉華卻忍不住多嘴:“我勸你還是多個心眼,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可是偶然聽到小道消息,說這位李先生在拉攏其他小股東,要聯合起來,叫你哥下台,徹底放棄總裁的權利,做個掛名董事。”
聞言,司徒雪霏心驚肉跳,麵上卻壓抑著不露出馬腳,毫無破綻地微笑說:“兆駿跟我哥情同手足,我們相信他。”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王偉華把話題扯開去,隻聊些不鹹不淡的。
這頓飯足足吃了三個小時才散,司徒雪霏覺得又累又渴,但懸著的一顆心卻讓她無法靜下來休息。
和王偉華告辭之後,她馬不停蹄讓司機開車載她回家。
妹妹記得火燒眉毛一般,司徒修遠卻悠閑地上油畫課,專心致誌地描繪一朵放在桌布上的玫瑰花。司徒雪霏恨不得把老師趕走,急得在教室門外來回踱步。
好不容易下課,司徒修遠還意猶未盡地塗抹油彩,司徒雪霏跑進來,跺腳,大聲說:“哥,你真撞壞腦子啦?怎麼年紀輕輕就過著退休老人的日子,沉迷這些消遣娛樂,外麵都要變天了,你知道嗎?”
“哦?又要下暴雨嗎?”
“山雨欲來風滿樓!”
司徒雪霏附到哥哥耳邊,快速耳語幾句。他默默聽完,低聲說:“怕什麼?我自有分寸,我手上還有31的股份,加上你的百分之十,媽媽的百分之十,無論如何仍舊占百分之五十一,有絕對的控股權。何況兆駿跟我們是一條戰線,他可是我們的哥哥,怎麼會跟我們作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覺得因為路漫漫的緣故,你們倆已經變成敵人。你最好叫總公司裏的心腹多個心眼,打探一下,提防兆駿,看他是不是有些不尋常的動作。”
“好,我心裏有數了,你去吧,不要在媽媽麵前多說,她心髒不好,別讓她操心。”
“李叔呢?”
司徒修遠看妹妹一眼:“假如兆駿是好人,你跟李叔嚼舌根,就是傷他的心。假如兆駿真是壞人,李叔必然是同流合汙,你挑明你在懷疑他,李叔收到風聲,那就打草驚蛇,弄巧成拙。此事我會處理,你守好美亞百貨就是。我們兩個各自名下都有私人財富和信托基金,在歐洲也經營多年,置下不少產業,根基深厚,即使集團的局勢有變化,我們也不至於沒有退路,你不要慌。
司徒雪霏憂心忡忡地離開畫室,司徒修遠也扔下手裏的畫具,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灰暗而冷清的天氣,真讓人心緒煩躁。也許,是該做個了斷!
次日,司徒修遠沒和公司任何人打招呼,一大清早就趕到公司,他一出現,整個公司上下都騷動,一群人前呼後擁,陪著他進入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李兆駿正在開會,是秘書室裏司徒修遠從前最得力的助手出來迎接。
“總裁,李特助正在開會。”
“議題拿給我看。”司徒修遠吩咐,他推開辦公室門,徑直走到辦公桌邊上,桌上還攤開著幾份文件,電腦尚未關閉,他靠在桌緣站著。秘書雙手遞上會議日程,司徒修遠眯起眼睛,一目十行瀏覽一遍,過目不忘。
司徒修遠走進會議室,嘈雜的討論聲瞬間靜止,所有人都愣住,司徒修遠重傷之後再沒出現在公司會議上,他好似當年的司徒雄一般,默默地“消失”,此刻突然出現,好像“僵屍複活”一般,每個人都嚇傻了。
李兆駿最先反應過來,忙站起:“修遠,你怎麼來了?身體如何?今天沒去做複健嗎?”
司徒修遠微笑著朝兆駿走去,跟他來一個美國式的擁抱:“我不能把事情都扔給你,把你累成狗,我卻享清福啊。今天我的體力和精神都不錯,特地來聽一聽你們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