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門,大家夥陸陸續續的進了城裏,城門處的兩個兵丁果然沒有要進城的銅板。
一個被收了兩個銅板的人憤憤不平,說道:“那幾個乞丐為啥不收銅板?”
兵丁撇了他一樣說道:“你也知道是乞丐,乞丐哪來的錢,讓他們進去要飯也不至於餓死,有些個權貴人家還時時去廟裏上香祈福,若是想發個善心卻看不到這些乞丐,你能擔得起?”
“不敢!不敢!”那人說著連忙走了。
其實兵丁還有一句話沒說,上頭要求不許滋事生亂,不放乞丐進城討飯,去作奸犯科或是被餓死,對莒縣都是不好,主官麵上難看,若是有權貴借此參上一本,上麵怪罪下來政績全無。
再者官府又無力發粥,讓些富戶發發善心也是好的。
剛進了城就有一個人過來對他們喊道:“要飯的,我們老爺心善,今日施粥,都跟我走。”
“敢問大哥,是哪家老爺如此心善,叫我等也知道名姓,感謝一番。”老乞丐劉福財走上前去,他是外事長老,這事就是他的活。
“記住了,我家老爺姓李,最是心善,趕快走吧,晚了可就喝不著了。”仆人說道。
到了李大善人家前,一座寬敞的大院子前已經有些乞丐在排隊了,一口大鍋“咕咚咕咚”的煮著白粥,看起來很是粘稠,看的眾人都是口水直流,喉嚨也是不住的聳動著,他們平時能吃上一口飯就不錯了,哪能喝上一碗熱粥。
“哎!新來的乞丐都排好隊,過來領粥了。我家老爺姓李,都記得點好啊!”一個身穿棉布衣裳的管家說道。
“謝謝李老爺!”
“謝謝李老爺!”
“……”
領粥的乞丐都感謝道。
在李大善人院子裏的一桌涼亭上,穿著富態的李老爺和一位道士正在品茗論茶,桌上擺著幾盤糕點、果脯、蜜餞、還有新鮮水果,都是些精致素食。
“孫道長!我也施粥了,您看我家的兒媳可是能給我生個孫子。”李老爺笑著問道。
“這個嘛!積善因必有善果,積惡因必有惡果。做善事又不是經商販賣物品,馬上就有回報。
這都是長久之計,要積年累月才能看到善果。”孫道長捋了捋三寸胡子說道。
“道長能說的明白些,我是個粗人,就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李老爺說著拿起茶壺給孫道長填滿了茶。
“嗯!淺顯講來,就是你做一百件善事未必都會有回報,但你做惡事必有惡報。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你知道惡過的哪個人的親友故舊是不是你惹的起的?到時候麻煩就來了。”孫道長喝了口茶說道。
“孫道長這回我聽懂了,那我做善事也不一定有孫子啊。”李老爺說道。
“也不盡然,你多做善事,大家都念你的好,眾善誠誠或可感動神靈,給你家降下麒麟兒也說不定。你若不做善事也不做惡事也可,緣分不可強求。廣結善緣,緣到自來。”孫道長說道。
“我懂了,謝道長,道長請喝茶。”李老爺喜笑顏的說道。
“李老爺不必客氣,這是貧道該做的。”孫道長說道。
“那我再為礁山道觀捐銀10兩,以示感謝。”李老爺說道。
“多謝李居士,貧道回去後讓道觀上下每日祈福添上李老爺的名字,感天動地時長日多,必能讓李老爺心想事成。”孫道長這回不再淡然,起身感謝道。
“道長客氣!請坐請坐。李老爺連忙站起來虛扶著孫道長。
外麵,馬上就到張濤他們領粥了,宋大山說道:“幫主,我這碗拿著吧。”
“不用不用!這還不是有手嗎?你拿著就是。”張濤說道。
“大哥,盛我手裏就行。”
施粥的仆人看了個稀奇,把粥倒在了張濤的雙手裏。
粥有些燙手,張濤覺得還能接受,一邊吹著一遍走著吃著粥。
後邊的丐幫兄弟都有樣學樣,沒有碗的都用手捧著也喝了下肚。
連著排了幾次隊,丐幫的兄弟們都喝飽了。
外事長老劉福財說道:“幫主!我看這邊有幾個乞丐,要不要把他們拉進來。”
“先不讓人進幫了,等咱們做完兩件大事再說,人多嘴雜,新來的走漏消息可就不好了。”張濤說道。
“幫主說的是,我沒想到。”劉福財連忙點頭說道。
“兄弟們,都過來。”張濤喊了幾嗓子。
“幫主!”
“幫主!”
“……”
“咱們也都吃飽了,今天提前些回去,做大事。”張濤說道。
“幫主咱們是去劉……”周大強說道。
“回去說,這裏人多。”張濤低聲說道。
回到了破廟後,吳老二把帶回來的粥給了吳老三。
“兄弟們去撿些柴火,都小心著點,把昨天要的飯都拿出來放在一起。”張濤說道。
大家夥都從衣服裏拿出來各自攢下的飯,放在了地上。
這些飯都被他們摩挲的黑乎乎的,比地上幹淨不多少。
“你們知道哪裏有鍋?咱們弄個鍋來煮上一大鍋。”張濤說道。
看了一圈後,大家夥都是搖頭。
“那就做一個鍋,有碗的弄水回來,沒碗挖些黏土回來,我要燒製一口鍋。”張濤說道。
“幫主還會做鍋?”劉福財驚訝道。
“嗯!隻是見過,黏土和水就是鍋了,再有幾個兄弟采些草來,綠的也行。”
過了半天,水和黏土還有草都弄到了破廟裏,雖然沒有工具,但人多也是慢慢的都弄齊了,都好奇的看著張濤擺弄著地上的黏土。
張濤也是趕鴨子上架,這些兄弟也沒有會泥瓦匠的,要是會也不至於在這呆著當乞丐了。
弄了半天,捏出來一口泥鍋來,底特別厚防止燒裂開。
“把這個泥鍋抬到外邊空地上曬一曬,先把火升起來。”張濤說道。
幾個人抬著這口大泥鍋放到了外麵草地上。
昨天的柴火還沒完全滅,吳老三一直照看著,放上些幹草就又生起了火。
“來,把這供桌上的石頭拿下來,放到火堆上。”張濤說道。
大家夥都上去扒拉著土和石塊,很快的就把石頭都搬了下來。
“哎?這塊石頭怎麼有字?”莫剛抱著長方形的一塊大石頭說道。
“老劉快看看上麵寫的是什麼?”莫剛說道。
“清心……!”劉福財隻認得倆字。
“我看看!”張濤看著什麼的字和古漢語差不多,倒是也認得幾個字。
“這是一篇練氣功的法訣,不過咱們都不認識字,放到一邊以後再說。”張濤說道。
火堆上墊了些石頭後,張濤讓幾個人把黏土做的鍋小心點抬了過來放到火堆上烤著。
“吳老三你在廟裏好生照看著鍋。”張濤說道。
“是,幫主。”吳老三抱拳說道。
“宋大山,你腿腳不便,就在廟裏照看胖丫吧。
“剩下的兄弟們,咱們化整為零去劉扒皮家附近看看,都別挨著,分開點。”張濤吩咐道。
“是,幫主!”
“是,幫主。”
“……”
幫中的兄弟們都應聲道。
張濤跟著兄弟們走了半個小時後來到了一個村子邊,離著老遠宋大山就指著一座大院子說道:“幫主你看那就是劉扒皮家。”
張濤仔細觀看了一下,院牆高大,上麵還有箭塔,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城。
“嗯!兄弟們咱們分散開。”張濤說道。
…………
一連幾天下來,丐幫的兄弟們都盯梢劉扒皮家,摸清楚了劉扒皮手下經常出現的地方。
日落黃昏,太陽隻在山間露了個頭,丐幫眾人在山邊挖著幾個陷阱,莫剛和吳老二去山下引誘劉扒皮的手下爪牙。
“啾啾!嘎嘎!”一陣鳥叫聲傳來。
“兄弟們,把陷阱鋪好,人來了。”張濤聽到約定好的暗號後說道。
幾個一米深的陷阱都鋪上了樹枝,樹枝上麵則是一層草皮,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
雖然隻有一米深,但陷阱下邊有幾根帶尖的樹枝,極其鋒利,不管人還是獸掉下去都得紮幾個窟窿出來。
“哪來的叫花子上這來偷草了。”劉扒皮的幾個爪牙牽著一條大黑狗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薅幾根草怎麼了?管你屁事?哪個孫子沒沒繃住屁放出來個你來。”莫剛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說道。
“哎呦嗬!這是找死啊!”
“你他媽的,活膩歪了,連劉家堡的爺也敢惹,兄弟們上,給我弄死這倆叫花子。”
離著不遠處的吳老二見到劉扒皮的幾個爪牙上了勾,連忙寫作鳥叫。
倆人一邊和劉扒皮的幾個爪牙一邊往山上跑,劉扒皮的幾個爪牙放開了大黑狗,大黑狗嗖的就竄出很遠。
眼看就要追上莫剛倆人,周剛拿了一塊石頭打在了大黑狗的腦袋上,沒把大黑狗打跑反倒激起來凶性了,呲著牙就向周剛追來,周剛立馬就跑,把大黑狗引向另一個準備好的陷阱。
劉扒皮的幾個爪牙平時驕橫慣了,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氣,隻想著抓住這兩個嘴臭的乞丐痛打一頓。
莫剛和吳老二跑到陷阱的不遠處,趴在一邊的樹下躲藏的張濤扔了過去一個石頭子。
莫剛和吳老二倆人登時會意,跳開陷阱鑽入了樹林。
“孫子來呀?”吳老二回頭挑釁道。
“雜種,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扒皮抽筋,以解我心頭隻恨。”一個惡漢怒道,轉頭去追吳老二。
“想追上你爺爺回去再吃幾年的奶去吧,哈哈!”吳老二高聲叫道。
“噗通!”
“噗通!”
“……”
“啊!”
“……”
幾個劉扒皮的爪牙都掉進了陷阱裏,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快,拿棍子捅他們。”張濤拿起來一根削了尖的棍子向陷阱跑去。
“救命!”陷阱裏的人看到張濤等人跑過來後說道。
“幫主,都,都殺了嗎?”劉福財一輩子沒殺過雞,嘴巴結巴的說道。
“殺,他們不死我們就活不了。”張濤喊道。
劉福財聽到後心中發狠,一棍子捅進一個人的肚子裏。
眾人看到後有些猶豫的手都是向陷阱裏的人捅了過去。
“幫主這裏還有一條大黑狗掉進陷阱裏死了。”周強跑過來說道。
“行,周強你也過來捅一下,沒棍子的都拿著捅一下。”張濤說道:“好,大家以後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把這幾個人都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