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雅馬上強調道:“一點都不誇張。我娘親比我爹還緊張雲少主,雲知要救母,她也是全力支持的。”
“行了,閑話改天再說,趕緊出城吧。”周柏舟催促著眾人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會長輩的舊事,不如多想想如何離開這裏,想想有什麼辦法,既能救雲少主又能留下雲師妹。”
“很困難?”軒轅玨中肯地回答。
“再困難也得想,她還那麼小,不應該承受這些痛苦。”
容錯堅決地回答,不是因為他們性命相聯,而是隱藏在性命相聯背後的情意。
軒轅玨深知原由卻沒有點破,隻道:“那就大家一起想辦法吧。我就不相信,雲族的法門無可取代。就算真的不能取代,我們也可以修煉,你們說是不是?”
修煉雲族絕學?
容錯愣一下,取出古琴若水道:“這張琴,雲知取名若水,她說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想不到你在她心中,形象如此高大。”花無顏忍不住調侃,歎氣道:“明明她連你的臉都沒看到過,憑什麼給你這麼高的評價。”
眾人一陣無語,抓緊時間往城門走。
雲府深處,雲知緩緩睜開眼睛,靈脈的優勢終於體現出來。
靈脈不僅可以迅速接受大量來自外界的靈力,更能在短時間內把靈力淨化,煉化成自身的力量,不全留下任何不良的後果。
借助外力突破雖不好,不過後期自行鞏固即可。
雲知起身向給自己罐頂的老祖宗們行禮,他們不是雲族人,而是雲族曆代家主和重要人物的伴侶。
他們如今壽元將盡,把畢生的靈力灌輸給雲知,雲知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提前把母親換出海眼,她最起碼得有玄境的修為。
“去吧。”
老祖宗們隻有兩個字,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雲知深深一禮走出密室,卻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來到雲族曆代先祖的墳前。
從乾坤袋裏麵取出梵音,然而古琴上的星隕鐵卻沒有任何反應,說明星隕鐵並不在雲族祖墳,雲知有些小失望。
早知道傳言信不過,雲知無奈回到房間,末葉馬上回話道:“姑娘,九位公子和莊家小姐,正在琢磨著如何出城,阻止你進海眼。奴婢覺得,他們也是一番好意。”
“隨他們去吧。”
雲知淡淡回應,反正也阻止不了他們的計劃。
末葉應了一聲是退出外麵,對守在外麵的人道:“你們,放幾位公子出城,不過不能讓他們察覺。”
“明白。”
終於出了城門,幾位公子長長鬆一口氣。
容錯道:“從雲城前往皇城的路頗多,我們不若兵分幾中,沒準能遇上雲知。”
“反對。”莊雅道:“第一、你們的身份特殊,若是有什麼閃失如何是好;第二、雲知丫頭若是不想見你們,就算你們兵分九路也沒用。”
周柏舟思索一下道:“莊雅師妹說得在理,我們還是一起走。”
容錯還想說什麼,軒轅玨攔下道:“是非兄,若路上有什麼閃失,那些人會把賬算到誰頭上。”
這話容錯無法反駁,他們是理解雲知並無害人之心,可是別人卻不會這麼想,他們若有閃失無論是何人所為,終究是要記在雲知頭上,給她添麻煩。
“那就一起走吧。”
南風代容錯回答,少主表現得太出格,很容易讓人看出問題。
出了城門,莊雅帶著他們來到另一座雲城,采買了馬匹向皇城出發,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學院。
驀然看到他們出現,九大世家的人都不由一愣,回過神不約而同地看向天空,容錯他們也跟著看向天空,十道身影懸浮在天空上,同時朝十方中心點發力。
“叔父,不能停止嗎?”容錯第一時間走到容輕塵身邊,容輕塵沉吟道:“陣法一旦啟動便不能停止,你們要是早回來三天……算了,你一路也累了,回屋休息吧。”
“雲知……”
“三天後會出現。”
容輕塵不打算隱瞞容錯,忽然道:“叔父後悔了,當初不該把你們放在一起。”
當初是他把雲知帶到侄子麵前,還一門心思想撮合他們,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終究是侄子先動了情。
雲族人有他們獨特的,控製情感的方法,從不會輕易對人動情,可是他們卻永遠不知道,即便他們從不刻意招惹,卻沒有幾人能在麵對他們時不心動。
雲幻月如此,雲知亦是如此。
雲族的女子就像傳說中妖花紅顏,誰看到都會不知不覺地沉淪。
“侄兒不後悔。”
容錯淡然麵對自己的感情,動情便是動情,沒有什麼好後悔。
望著十人的中心點,容錯若有所思道:“如果可以代替,我願意代替她進海眼……”不等他說完,容輕塵就打消他的念頭道:“海眼誰都能進,可是除了雲族,進去的人出來時都會失去記憶。”
“為什麼?”容錯不解地問。
“不知道。”容輕塵淡淡道:“這些年來,我們能一直居上風,全靠海眼內的人傳回消息。”
“雲少主為何會讓女兒知道,她不是去世而是在海眼內苦撐呢?”容錯想不明白,母女天性,女兒若知道母親在海眼內受苦,豈有不救之理。
“以叔父對雲少主的了解,她會讓女兒冒險嗎?”
“肯定不會。”容輕塵肯定地回答,又不解地問:“雲知又是怎麼知道的?”
“雲知早慧,未滿周歲時便有成人的心智,為此幻月不得不封印雲知的記憶,可是幻月沒料到封印會突破時解開,大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雲知決定要救母親。”
莊肅為二人解惑,遲疑一下道:“我原本想阻止的,可是雲知說她才十六歲,還有很長的壽命。”
“你也太糊塗了。”容輕塵忍不住責罵,莊肅馬上反駁道:“莫言盡也同意了,他還傷了你兄長容家主,你一直跟在他身邊不也沒有阻止。”
“你還好意思埋怨我,你可是參與策劃的。”
容輕塵也有些火大,其實他也想不通,雲知這麼做沒有影響任何人,兄長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忽然看到身邊的容錯,能讓兄長如此緊張,除了家族事務便是這個兒子,問:“是非,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直瞞著叔父?”
“我……”
容錯有些遲疑。
容輕塵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吞吞吐吐。”
就在容錯要解釋時,西皓卻搶先道:“雲姑娘身上有同命蠱,雲姑娘受傷,少主也會跟著出事。”
“你……”
容輕塵一把拽著容錯衣領:“同命蠱,什麼時候的事情?”
容錯淡淡道:“雲知他們進天門比賽時,我無故受傷流血,當時侄兒便猜想是同命蠱。”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容輕塵氣得想揍人,冷聲道:“你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雲知進海眼後無論受到什麼傷害,你都會受到相應的傷害,你讓大家怎麼辦?”
“叔父,不是每次都會受傷,我都會感同身受。”容錯為證實自己的話,繼續道:“上次在戒律堂,雲知身受重傷而侄兒卻是安危無恙。”
“雲知是否知道?”容輕塵無視侄子的解釋,迫切地想知道結果。
“侄兒沒有跟她提起。”容錯輕聲回答,他擔心把事情告訴雲知,日後她行事會有所顧忌,危及她的性命。
容輕塵一氣堵在心口上,指著容錯半天卻說不出話,最後才道:“三天後,雲知出現時,你要麼阻止她,要麼把真相告訴她,不然我幫你解決。”
“叔父……”
“我住口。”
容輕塵喝斷道:“還當我是你叔父,待雲知來時就跟她說清楚。”
容錯沒有應下,想了想道:“告訴雲知又能如何,已經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