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相爺!
這一群原本在笑的人,突然不笑了,非但不笑了,甚至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他們敢這樣有恃無恐,並非單單隻是因為安如是可欺而已,更是因為安如是受到了欺負,從來不會向相爺訴說。
可今日,這安如是竟然搬出了相爺
這如何不讓他們覺得恐懼與驚訝呢
“怎麼不說話?”安如是問,“相爺此時必然已經下了早朝了,雖然下過早朝之後,相爺是累,隻是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會管的——終究我的骨子裏,流著的,可是他的血!”
安如是每說一句,這胖廚子的臉,就白一分,當他說完後,這胖廚子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白的,好像一隻白饅頭一樣。
“啊,三小姐,剛剛啊,是我的不對”那胖廚子倒也機靈,被安如是威懾之後,便是很快轉了方向——如牆頭草一樣。
“不對?這做錯了事情,可不知道一句不對就可以算完了的!”安如是微微笑笑,雖然臉上帶著笑,可這笑意,卻沒融入眼神裏,那眼神冷冽,仿佛寒冬。
“是是小的再幫三小姐裝一碗。”說罷,那胖廚子要去拿安如是手裏的瓷碗。
安如是往後退了一步,讓那胖廚子要拿碗的手落空了。
“一碗?怕是裝不了一碗了。”安如是帶著一些無奈說道。
“為何?”
“因為我這碗,碎了。”安如是說。
那胖廚子眼神下移,看著拿在安如是手中的碗,一臉疑惑。
隻是在她疑惑的時候,安如是卻是微微一笑,這手一鬆,碗一落地,發出了“啪”的一聲巨響,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我這碗碎了,裝不了米了。”安如是又說了一遍。
“是是是那三小姐您怎麼說?”那胖廚子不明就矣,問了這樣一句。
“我要細米。”安如是說。
這個要求倒也不算過分。那胖廚子開口對下手說:“快,去給三小姐準備一碗細米。”
“一碗?一碗哪裏夠”安如是笑笑,臉上露出了極動人的姿態,“我要兩袋!”
“什麼,兩袋?”那胖廚子一驚。沒想到安如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且我要你親自扛過去。”這個要求,可真算是“過分”了。這胖廚子雖然尖酸刻薄,卻也終究是這個廚房中的頭子。
而如今安如是說出的這樣的話,等於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了。
原本那兩袋細米對那胖廚子來說已經算是為難的了,更何況竟是要他親自把米搬到四姨娘的院子之中——這可是讓他大大的丟臉了。
“這三小姐”那廚子遲疑。
隻是他尚未說完,便對上了安如是那一雙冷冽而清澈的眼:“怎麼,你不願意?”
他自然是不願意的,可不知道為何,對上了這樣一雙眼,便是覺得冷,而這一種冷,仿佛是從骨子裏被看穿了一樣。
“我小的願意”這幾個字,是他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在怕,可他到底在怕什麼,他自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