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種輕易服輸服軟的人,就算被欺負得要死,頂多也就不說話,但絕對不會求饒,我說:奶奶??我就看見你兩個奶!沈秋顏自拍桌子,漲紅了臉,說:你還敢說?!
我嘟囔了一句:tnnd有什麼不敢?
沈秋顏憤怒的說:好!你自己找死,我也沒辦法!告訴你,以後就不僅僅是現在這樣了!
我冷笑,說:“你以為就你有能耐嗎?你以為就你找得到人嘛?”
沈秋顏怔了一下,說:“慫貨,大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再說話。
我沒有騙她。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流氓後台,其實我也有,隻不過我從來就不願意去找,心在我一直以好少年自居,而且爸媽要是知道我去找那個人幫我撐腰,少不了又是一頓胖揍。
可是現在,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我隻能去找他。
這個人叫黃龍豪,是我親大舅,剛剛從號子裏放出來才不到一年,這個時候在城西開狗肉飯館。
那個年限在本市狗肉很流行,他賺的也不少。我大舅在本市道上原先就是二把手,還是所謂的紅棍頭子。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故意傷人致死被抓了,又沒關一年就保釋了。
這些是不是有內幕,當時的我說不清,也不敢說。
大舅從小就對我很好,他年齡不大的時候我就出生了,我小學時候家裏太困難,也是他給我出了幾個學期的學費。
隻是他進去之後,我爸媽嚴禁我再跟他有來往。
我找到這位本市江湖上的豪哥,聊了幾句,就把在學校的一堆事情都告訴了他。
沒想到的是,他非但沒說幫我出頭,還冷冷說了句:操,這就是你爹媽教育出來的,一輩子都是受窩囊氣的。這種事自己可以解決。
我說:舅舅,我不是很懂,這種事怎麼解決?
他說:聽說過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嗎?現在就是這樣。你不狠,就隻有受欺負。
大舅不肯幫我,但卻說可以分析分析我這件事。其實我最希望得到的解決辦法是嚇嚇他們,讓他們不敢惹我就算了,之後我繼續當我的好學生,他們繼續做他們的不良少年。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麼簡單了。
我索性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事全部跟大舅說了一遍,他聽了以後笑得差點把整袋鹽倒進狗肉湯鍋裏去。當時我們站在他飯店的後廚,他正在掂大勺,我熱得滿頭大汗。大舅說,你去外頭等我,晚上在我這吃飯。
我急忙說:不行不行,我要回家吃飯。大舅說:我的外甥,怎麼可以慫包成這個樣子?在外邊吃飯都不敢嗎?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學會找站街女了。說完又是一陣大笑,說:你今年也十四了吧?
我點頭,說:是,十四了,快十五了。大舅說:tmd十四了沒碰過女人,還被女人欺負成那樣,你出去別說你是我外甥!我記得小時候你性子挺倔的,現在咋個變成這個鳥樣子。我隻能低著頭。
大舅還是強留下我吃飯。他大概也清楚我家人不讓我跟他來往,卻說:撒謊你不會嗎?你不會說是同學請吃飯嗎?老實說,我很少撒謊,我撒謊往往都要被識破,但這一次事關我以後能不能繼續在學校呆下去,我決定豁出去了。
我拿著電話卡到街對麵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回家,我沒說同學請吃飯聚會,這種理由在蕭爸蕭媽那裏根本不能做借口。我說我找了老師補習,補習到很晚,老師要留我吃飯,飯後繼續講題目,我隻好到樓下來打電話。
媽問我怎麼不直接打老師家的電話,我說不好意思浪費別人的電話費。我蹩腳的謊話讓她很疑惑。到在我一口咬定的敷衍下她最後還是相信了,當時的我,甚至心裏有很大的負罪感——我本來不想騙人的,但我沒有任何辦法。
大舅請我吃狗肉,他說吃狗肉就一定要喝白酒,那時候的我不會喝酒,而且我憎恨喝酒的人。那時候我甚至覺得我的家庭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酒。我很強硬的說:不喝酒,一會兒回去媽發現我身上有酒氣我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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