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沒有問,雲娘又不放心地開口了。
“郡主,要不,奴婢讓人去太子府說一聲?”雲娘想了又想,隻有這個方法最穩妥了,不行,還不能晚,今晚就要去說。
“雲娘,我想試一試別的辦法。”鄭念如突然開口,她是不是可以嚐試著自己解決一些問題。
鄭念如發現,有時候她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就算是隨心所欲,似乎也並不會有太壞的結果。比如今日,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吃虧。
雲娘一愣,想開口說什麼,杏雨已經端著一盤子糕點進來。
“郡主,其金送來的,說是小廚房裏新做的。”杏雨興高采烈,將盤子放在桌上。
鄭淙元回來了?鄭念如一愣,就算是今日回來,此時應該去宮裏回稟事宜,而且請火奕法師的那位關門弟子是十分難的事情,鄭念如記得上輩子就請了三次,這才請動了那一位。
鄭念如對火奕法師的關門弟子沒有任何印象,似乎是最小的弟子,卻是天賦極高的,直接成了關門弟子,在乾道寺的地位比靈一法師更高。
隻是,火奕法師門下六大弟子都是名聲在外,光環一大堆,在鄭念如的眼裏,神奇地過多,也變得平庸起來,所以,鄭念如竟然絲毫也想不起這麼一位法師來。
“杏雨,喊銀河進來。”鄭念如開口。
雲娘眼裏閃過一絲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的猶豫。至少雲娘也慢慢發現,從來十分聽她話的郡主,如今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管這些想法是好是壞,說出來卻已經不是與她商量的感覺,就是命令,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命令,沒有猶豫,沒有反駁的餘地。
銀河進來,就看到榻上著煙粉色單衣的女子,被眾人圍在中間,如花中的妖精,一頭長發幾乎從塌角散落到了地上,雪柳用一塊煙粉色的絲絹包著。
銀河恭敬地行了一禮,已經慢慢走到榻邊,神情平靜,目光沒有半點逾越地,伸出手,豔粉色在他的指尖揉散了光,柔滑的肌膚染上少年微燙的掌心,快慢張弛有度。
銀河想學什麼,從來都很快。晨合殿的六子公公已經沒什麼能教給他的了,七子公公的看家本領梳頭還有幾種樣式沒學會,八子公公舞劍、古琴也差不多了。
殿內慢慢地安靜了下來,銀河的動作猶如舞蹈一般,自成一體,鄭念如閉著眼,這幾日喊銀河的次數也變得多了。
“銀河,等會跟我出去一趟。”鄭天心的事情還是要處理一下,南鄭宮終究不是她久呆之地,她會嫁人,但要順利嫁人,就要幫端王過了延平太後這一關。
“是。”銀河回答剪短,聽不出任何情緒。
……
“殿下——”不回去嗎?
其竹忍不住開口,殿下已經站在啟順樓外很長一段時間了,不回去嗎?
不,他該問的是不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