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如閉著眼睛,溫熱的水環繞在全身,玫瑰的香氣充盈著整個房間,燭火搖曳,猛然一個燈芯爆開,噗呲一聲輕響,空氣瞬間靈動起來,與靈動的水交融一起,晃著燭光下分外細膩如瓷的肌膚。

雪柳有一瞬間看呆了,忘了舀起的水,在半空中。

鄭念如隻抬了一雙眸子,明眸染著一層霧,薄薄的霧氣在睫毛間纏繞,如水中最豔的女妖,隻一眼就奪人心魄。

“郡主,你真美。”雪柳情不自禁地說出口。

不知道為什麼,雪柳自己也說不出來,她總覺得郡主變得不一樣了,有一種她突然之間才忽然發現的不一樣,就像那晶瑩剔透的雪花,美的讓她不敢觸碰。

鄭念如聞言,一聲輕笑,掬了捧水就朝著雪柳身上潑去。

“哎呀,郡主,奴婢的衣服都濕了。”雪柳扔了水舀,抱怨著去撣身上的水漬。

“還沒好?”雲娘聽著裏麵的聲音,忍不住問守在門外的拂冬。

拂冬搖搖頭,今日雪柳當值,雪柳一向慢性子,郡主也慣著她慢性子,她也著急,今日念夏回來說了白日的事情。

也就郡主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地泡澡,不怕那長公主直接衝進宮裏來,直接砍了啟順樓所有人?

雲娘來回踱著步,幾次想進去,到了門口又生生地忍住了。

“端王怎麼說?”雲娘回來的晚,因為這幾日為了太後壽禮的事情,去尋一種十分罕見的繡線,見拂冬一臉懵懂,頓時急了,“端王就這麼放心郡主回來了?端王是不是不知道那長公主的脾氣?”

那長公主的名聲,就算是他們在啟順樓,也是十分清楚的。外人知道的隻是公主有了駙馬之後的荒唐事,宮裏麵可是從小就充滿著這位長公主的傳說,至今長公主的沁華殿,宮裏的奴才們都是繞著走的。

雲娘正在焦急的事情,門終於開了,拂冬連忙上前,拿著幹巾輕攏住濕濕的長發,憂心忡忡,又不敢開口。

雲娘小心翼翼地上前,扇著扇子。

鄭念如看向雲娘,有事?

“郡主,銀河那事情,要不要做了?”雲娘開口,呸,說什麼銀河,銀河這事再大也大不過今天下午的事。

鄭念如垂下眼眸,沒有開口,她想過這個問題,且這銀河比她想象中更加好用,但是做不做,她卻猶豫了,她雖然發現這銀河十分聽話,但這種聽話與南門宇又不同,銀河的身上始終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讓人想抓卻抓不住。

雲娘見此,這題揭過,那銀河現在還本分。

“郡主,何苦惹了長公主?長公主如今可是親眼見你溜出宮了。”雲娘於是又開口,那長公主可是好惹的,深得太後、皇後娘娘的心,隻要長公主在太後娘娘跟前說一句,她們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鄭念如看了一眼雲娘,若是以前,她也會這麼想,會十分依賴地問雲娘,該怎麼辦?雲娘會說,此時要太子殿下出麵,才能護住她們的。

鄭念如絕對雲娘這樣想也對,鄭淙元的確能護住他們,這樣日複一日,她就更依賴鄭淙元了,這種心理上的依賴會讓一個人覺得時刻都離不開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