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你臉上有月牙兒!”景靜溫柔地笑著,目光如水。
花寄月的心忽然漏了一拍,她不禁低下了頭。
“你不願意?”景靜有些沮喪地看著她。
花寄月搖搖頭,抬眼看著他幽幽地說:“你是第二個不介意我臉上疤痕的男子!”
“第一個是阿久,是不是?”
“是!”
“可是,現在你們的關係好微妙啊!”他撚起一朵落花歎道。
花寄月神色微變,她茫然地看著他手上的落花說道:“靜哥哥,我沒有想象中的勇敢!”
“你很快會知道怎麼做的!月牙兒,不許不開心!我喜歡看到你笑,就好像在雪落裏和別人高談闊論時那樣自信的笑!”景靜輕輕執起她的手把落花放到她手心然後讓她握著。
“在你手心的是你自己的,是要放手還是握緊都要看你自己!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到最後無論是誰都不能阻礙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花寄月愣愣地看著他,慢慢地張開手掌。落花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忽然一陣風吹過把落花吹走了,她不禁驚叫一聲。
“月牙兒,愛著的不一定要擁有,放手也許能找到各自的幸福!”景靜意味深長地說道。
“放手,各自幸福?”花寄月喃喃自語,看著滿地的落花她似乎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絲光亮。
“月牙兒?”景靜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
“靜哥哥,如果當初不是阿久說會向我提親我是不會想都不想就答應公孫家的提親的。若果阿久不是在這之前告訴我他喜歡我,我現在怎麼會如此為難?”她苦笑著道。
“月牙兒,何必自苦?”景靜歎道。
“我想這樣自苦的嗎?夫君不喜歡我,阿久卻一直不肯承認我已經是他大嫂的事實!靜哥哥,你教我怎麼做吧!”她十分苦惱地緊擰著秀眉。
景靜看著她不語,他知道花寄月的苦惱在於理智與情感的兩難。
“靜哥哥,我想聽你的笛聲!”花寄月深吸一口氣,微笑道。
景靜微微一笑,拿出腰間的玉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地吹奏出動人的樂章。花寄月看著他,在他麵前她一點壓力都沒有,以前在阿久麵前也是這樣的,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花寄月在靜莊一直到傍晚才換回男裝離開,離開前他們約定還是像以前那樣在雪落見麵。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因為景靜知道她的身份而有所改變。她依舊是他的月弟!
花寄月回到家已經是掌燈十時分了,她換下男裝稍稍梳洗後就去陪公孫老爺夫婦用膳。因為阿久剛回來,所以這頓共用的晚膳不能免。其實,她很怠懶的,可是,禮不可費,特別是在家教甚嚴的公孫家。她在席上見到一日未見的公孫久,神采奕奕的他還是像以往那樣把大家都哄得很開心。她卻隻能強裝歡笑,今日在景靜那裏談論的還在她腦海中盤旋,有些事不是能被可以忽略的。
用完晚膳後,他們各自離開。他們一起出了鬆鶴齋,在門外分開走。公孫恒回去書房處理生意和莊務,公孫久則跟隨著花寄月,美其名曰他們同路。
“寄月,你今日去哪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公孫久快步上前和花寄月並排而行。
“我去靜哥哥那裏!”
“你去景大哥那裏也不叫上我,我都好久沒見到他了!他還好吧?”公孫久笑問。
“還不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