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來沒見著薑貴人,也沒有太多詫異,聽柳懿貴妃解釋一句:薑貴人來紅了,吹了會夜風不舒服,回宮休息了!並問有沒有抓到刺客。
皇上搖頭,說小玉二人都沒有看到刺客的去向,派了些人四處搜查,不知能不能找到些什麼。
柳懿貴妃抿而淺笑,“興許根本不是什麼刺客,那小公公把送給皇上的點心灑了,怕皇上怪罪,二人便商量此計,減輕自己的罪責。”說罷親自為皇上斟酒。
皇上會晤淺笑,端起酒杯一飲而下,又被柳懿貴妃滿上,如此斷斷續續,整個晚膳期間,柳懿貴妃總是找各種理由借口向皇上灌酒,酒過三巡又三巡,直到皇上趴在桌沿熟睡過去。
貴妃見時機成熟,連忙起身,摒棄偽裝的醉意,叫來早準備妥當的攆轎,將醉酒的皇上急匆匆送去眷音閣。而此時的子嫻早已衣衫褪盡,隻著一件淺黃色的長袍,淺色調將子嫻姣好的身姿呈現的若隱若現。皇上意亂情迷,哪裏還分得清誰是誰,擁著子嫻陷入一陣愛的甜蜜。
眷音閣外的小小庭院中,一方大的圓木桌挺立,上頭各色佳肴點心,精致可口撩人食欲,卻均不曾動過的分毫,隻有一角靜靜擺放的空酒壺昭示曾有人在此處用過膳。
離木桌不到一丈的距離,倚臻、小允子等人恭恭敬敬跪在地,麵前是怒目以對的皇後,雙眸直視著子嫻寢殿柔弱的燈光,臉色如死一般慘白。旁邊為首的公公顫顫巍巍道:“這麼晚了,皇上想必也歇下了,主子還是回……”宮字還沒講出口,對上皇後冷冰冰的眼神,忙住了口。
第二日子嫻醒的很早,準確的說,昨夜一整夜子嫻都沒怎麼合眼,望著身旁熟悉的麵孔,心頭一陣一陣針錐般的疼。曾經與縐桓是那麼的相愛,海誓山盟、甜言蜜語,如今卻為了得寵,不惜用此等卑劣的計謀將皇上騙上自己的床榻,糟踐而可憐!
難道……這就是後宮女人永遠不能更替的宿命?
“啊……”寅時剛過,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整個皇宮,同時也驚醒睡夢中的皇上。
皇上睜眼,朦朦朧朧視角下是一臉驚愕的子嫻,似不敢自信地睜大了雙眸,麵色蒼白,半角被褥襲胸,背抵牆角,瑟瑟發抖,蒼白的麵上兩滴盈盈淚珠落下。
皇上大驚,半支起身來望了望內殿,熟悉的紫色裝飾,地麵衣袍雜亂,黃色與淺綠色交織纏繞,不難想象昨夜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咳了咳,尷尬著開口道:“昨夜……朕喝醉了!”
子嫻不發一語,眼淚繼續順著眼角流下。皇上有些慌亂,倉皇著不知如何是好,瞧著子嫻不停落淚又不由自主地想要為她拭淚,卻不想手才伸出,隻見子嫻似有些恐懼般身子微微一顫,伸出的手忙停住,想了想道:“朕昨晚與柳懿貴妃喝酒,不知怎會到了你這裏,也不記得做過什麼……”
聽著皇上的聲音,子嫻淚水越漸流下,忙別開臉,匆匆下榻穿戴好衣袍向殿外走去,出門之前輕聲道:“皇上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難道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忘記嗎?”
一句簡單的話無疑讓皇上心頭的愧疚越深,簡單收拾妥當隨子嫻而去,開門的瞬間,所有動作所有表情同時全部凍結,隻見倚臻等人齊齊跪在廊下,各自麵上都帶著一夜未睡的疲倦,與深深的懼色,而不遠處的石桌之上,瓷碟打翻,精致的菜肴濺得滿地皆是。
皇上疑惑,脫口問道:“你們都跪在這裏做什麼?”
倚臻帶頭,低低回道:“是……是皇上命令奴才們跪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