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去救他便去吧,隻是一樣,你出去了可不許胡鬧才是,不管多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記得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如詩轉身放下了被子,又走到一邊的櫃子裏拿出一件做工精致的鬥篷,如詩將鬥篷遞給了如陌,“這件鬥篷本來準備除夕的時候再給你的,現在你要去找戒色,二姐知道攔不住你,所以這件鬥篷便提前給你,也好讓你有件抵禦風寒的衣裳!”
如詩說話的當口如陌早已穿好了衣服,將睡的有些散亂的發絲攏整齊了,如陌拾掇好自己,走上前握住如詩的雙手,滿臉動容的說道:“二姐,謝謝你!眼下我又不在爹爹和姐姐們身邊了,所以還請二姐多多擔待!”
“你放心的去吧,爹爹我會好好照顧的,你自己也多保重!”如詩輕輕地拍拍如陌的雙手,示意她放心。
“好,那事不宜遲,我這就走了,二姐保重!”如陌將如詩給她披上的鬥篷打了個結,轉身便走了出去。
紫麟山上的夜風呼呼的吹著,夜風刮過,就像是細細的鞭子抽打著如陌的俏臉,如陌伸手將鬥篷上的帽子戴了起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如陌找了個地方就地打坐,開始施法搜尋著戒色。
寶禪寺內,戒色安然的坐在蒲團之上打坐念經,隻是月餘未見的戒色形同枯槁,原本俊朗的臉龐早已深深凹了進去,寬大的僧袍空蕩蕩的,絲毫沒有之前的服帖。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錦錦的依偎在戒色身邊,不停地在戒色懷中蹭來蹭去,看著屋子中的一切,如陌又是傷心,又是難過。
“吱吱”依偎在戒色身邊的紫狐像是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柔軟的小身軀在戒色懷中不安的扭動著,“小紫狐,夜已經深了,快睡吧!”戒色溫柔的摸了摸紫狐,紫狐並不像往常一樣溫順,反而對著門口叫的更歡了。
戒色順著紫狐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身披淡紫色鬥篷的如陌盈盈而立在門口,一雙含瑩潤水眸柔情綻放。戒色的身子一怔,伸手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吱吱”似乎是感受到戒色的心情一般,紫狐立即從蒲團上跳了下來,圍著如陌又蹦又跳。
看著紫狐歡快的模樣,戒色終於相信了眼前站著的確實是如陌,而並非是自己眼花,戒色看著如陌依舊清瘦的樣子,真想不管不顧的走上前,將眼前心心念念的絕色佳人摟入懷中。戒色低眉,餘光掃過身上的灰色僧袍,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戒色強壓著肝腸寸斷般的疼痛喃喃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如陌看見了戒色剛剛抬頭時滿臉欣喜的,可不過是一瞬,戒色再抬起頭的時候,滿眼的淡然讓如陌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幸好如陌一手抓住了門楹。
戒色雙手合十,輕輕喚道,“紫狐,快回來,別唐突了貴客!”戒色抬起頭微微一笑,對如陌說道,“不知如陌姑娘深夜造訪有何見教?”
“如陌深夜造訪,擾了戒色師傅的清淨,還請師傅見諒!”如陌怔了怔,走上前行了個萬福禮,微微笑著說道。
戒色沒想到如陌會如此說,定了定心神,接著說道:“善哉善哉,天寒地凍,如陌姑娘請自便吧,貧僧還要念經,先失陪!”
“知道了,是妾身失儀了,戒色大師放心念經就是,妾身就在一旁坐著,絕對不會打擾到大師的。”如陌連連擺手,生怕戒色誤會她了。
如陌小心的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如陌癡癡的看著戒色,紫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進了如陌的懷中,“吱吱”紫狐伸出舌頭舔了舔如陌的手,紫狐見如陌並沒有注意到它,緊緊的咬著如陌的衣袖左右搖晃著。
如陌覺得自己的衣袖左右晃著,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懷中不知何時多了個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如陌許久不曾見過狐狸,不由得輕輕抱起了紫狐,紫狐抬起頭,對如陌齜牙咧嘴的揮舞著爪子。
如陌這才仔細的打量懷中的紫狐,如陌看見紫狐一雙泛著紫光的眼眸,再看看戒色閉目念經的模樣,嘴角泛起了一絲微微笑意,怪不得戒色肯收這隻小狐狸,原來是這樣。
正在念經的戒色總覺得有兩道灼熱的眼光緊緊的盯著自己,戒色好幾次都想睜開眼睛看看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戒色隻能閉著眼睛,輕輕撚動著佛珠,繼續誦經。
“佛言:若有眾生,念阿彌陀佛,力應以何為義?無能壞為力義,有所益為力義,能得依為力義。願往生者,彼佛即遣二十五菩薩擁護行者,若行若坐,若住若臥,若晝若夜,一切時,一切處,不令惡鬼惡神得其便也。”
如陌仔細的聽著戒色念經,“噗”的一聲,不由得笑出聲來,如陌掩唇笑著說道:“戒色大師既然無心誦經,又何必勉強呢?”
戒色臉色微變,睜開眼睛,見如陌滿臉的笑意,心中微微一暖,溫聲開口說道:“不知如陌姑娘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