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徹底被肖婉的表演震撼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演員,能將一個角色演繹得如此逼真,深刻,入木三分,她已經將自己完全融入到了角色當中,似乎,她就是那個幾千年前與深愛的丈夫生離死別的孟薑女。
曲終之時,肖婉還是沉浸在了戲中失去丈夫的悲苦中,淚水溢滿了雙眸,張寒被他感染的也流下了熱淚,以前,他自己放電影的時候,像那部媽媽再愛我一次,每次放映的時候,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都哭得亂七八糟,但他卻沒有哭,以他的身世而言,他是最應該哭的,可是,他沒有,他覺得男子漢不該隨便流眼淚,男子漢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
而今天,當他親眼見到肖婉傳神的演繹孟薑女,聽到她哀怨婉轉的唱腔,他忍不住流下來淚水,他覺得,眼前這位秀陽縣第一美女,就是為舞台而生的。
最後,張寒沒有忘記給肖婉熱烈的掌聲,雖然,掌聲很稀拉,隻是他一個人的掌聲,然而,他的掌聲是真誠的,是發自肺腑的。
“肖大姐,你唱的太好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戲,你演的也很好,我不懂戲劇,但我覺得好像你就是那個孟薑女似的。”張寒邊鼓掌邊點評。
肖婉含淚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將頭上的鳳冠摘了下來,到一旁的盥洗間裏洗漱,特別是將臉上的妝給卸了。
她出來的時候,美眸還是紅紅的,表情依舊淒苦,然後當著張寒的麵將戲服脫了下來,換上她自己的一身華麗衣裳,她獨特的高貴氣質立刻又煥發出來。
“張醫生,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經常來聽我的戲,我不要你的門票,現如今喜歡戲曲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我們這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說不定會失傳的,唉,現在的人太浮躁了,什麼都要跟錢掛鉤。”肖婉歎道,然後再度將張寒領回到了她的辦公室。
兩人重新落座,肖婉恢複了她的冷豔,“說吧!張醫生,王泉到底想幹什麼?他為什麼要讓你來給我看病,你看我像有病的人麼?”
張寒一聽就知道肖婉對王泉一點愛情的味道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感情,這讓他很意外,但一想到她剛才動情的演繹,再看了看她背後的範喜良劇照,他在懷疑,這位肖婉是不是入戲太深呢?
“肖大姐,我覺得你入戲太深了,或許這不是病吧!而應該理解成一種敬業,不知道對不對?”張寒笑道。
“對,也不全對,張醫生,你就告訴我王泉到底想讓你幹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我隻是不想讓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也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肯定不是和王泉一路貨色。”肖婉直截了當地說道。
張寒現在更加可以肯定肖婉和王泉之間的關係確實非常冷淡,也許她們的婚姻,隻是一種鬆散的合作吧!就是湊在一起過日子,表明她們是兩口子,有兒子有女兒,僅此而已。
“肖大姐,王部長說你有病,至少是有心理疾病,他想讓我給你治好,然後想好好和你過日子。”張寒說道。
“好好跟我過日子?難道我現在沒有跟他好好過日子嗎?我從不跟他吵架,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不拖他的後退,兒子女兒也都給他生了,他還想怎麼樣?”肖婉不悅地說道。
“他想和你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張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肖婉驚愕地看著張寒,“你,他真的這樣跟你說了?”
“嗯,這是王部長的原話,他說跟你結婚後,很少讓你在那方麵開心過,覺得你心理肯定有問題,想讓我治好你的心理疾病,然後好好和你過後半生,他想補償你。”張寒說道。
“張醫生,你覺得青春可以補償嗎?你覺得尊嚴可以補償嗎?他大概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和他結婚的吧?既然他這麼不要臉,把我們夫妻倆的這種事情跟你一個外人說,那我更加無所謂了,張醫生,你要不要聽聽?”肖婉慍怒地說道。
“肖大姐,我對我的病人隱私不感興趣,我隻是想找到病因。”張寒說道。
“我沒病,你聽清楚了嗎?”肖婉嬌喝道。
“你有病,你就是有病,你隻是不去麵對而已,一個女人如果在和男人過夫妻生活的時候,沒有快樂之感,那不是生理有病就是心理有病,我給你把脈了,心裏很清楚,你身體非常健康,你應該會有高、潮的,可是你一輩子都沒有過,這很說明問題,你懂嗎?”張寒爭鋒相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