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也許是因為剛才自己的一個耳光,對張寒產生了愧疚,所以她想彌補自己剛才的失態,“張醫生,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我不想在這裏,我很討厭這個地方。”肖婉白了王泉一眼,冷冷地說道。
張寒雖然從她的語氣裏感受不到她有絲毫的愧意,但她用行動證明了她想彌補過錯,這就夠了,於是,他笑問道,“肖大姐,你想去哪裏,我沒問題,不知道王部長怎麼樣?”
“我也沒有問題,老婆,隻要你好好的,什麼我都答應你。”王泉陪笑道,他也從自己老婆的話裏感覺到了她在給自己機會。
張寒剛才的精彩睿智的應付,讓他對張寒更加有信心了,他突然覺得張寒這小子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他在處理這種棘手問題時表現出來的大智大勇,讓他十分欽佩,這絕對不是醫術,而是智慧。
“那你跟我回辦公室吧!王泉,你自己休息吧!如果你覺得張醫生給你開的藥很適合你的身體狀況,那你就在這裏治療幾天,我沒有意見。”肖婉依舊是冷冰冰的幾句話。
就這樣,張寒跟著肖婉的車回到了秀陽縣小劇團,小劇團坐落在郊區一處風景如畫的老式花園裏,據說,以前是某軍閥的私人花園,現在變成了小劇團排練場所,因為裏麵場地很大,此處也很靜,適合排練戲劇。
肖婉的辦公室在小劇團的樓上,此時,正值夜晚,裏麵除了守門的大爺,沒有一個人,肖婉領著張寒到了她的辦公室。
“張醫生,你坐吧!我很想聽聽你是怎麼看待我這個心理疾病的。”說著,她自己先入為主,坐在了辦公桌後麵。
張寒坐在了她的前麵,環顧辦公室裏麵,到處是字畫和戲劇畫像,臉譜什麼的,其中她的背後,有一副人物畫像,穿著戲劇服裝的一個小生,相貌英俊,目視下方。
“肖大姐,他是誰呀?”張寒好奇地問道。
“範喜良,知道麼?”肖婉冷淡地問道。
“嗬嗬,我不懂戲劇,確實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張寒笑問道。
“他是孟薑女的老公,死在長城腳下,孟薑女深愛夫君,哭倒了長城,我們劇團有孟薑女哭長城的一出戲,我唱了一輩子,每次唱都會哭,我是真哭,我流出來的每一滴淚都是真的,你相信嗎?”肖婉淡淡地說道。
“肖大姐,我非常相信,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你。”張寒點頭應道。
“哦?張醫生,這是你的心裏話還是恭維我的?”肖婉問道。
“真心話,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女人,隻有最真實的女人,才能將一部戲場一輩子,永遠讓觀眾認同,觸動觀眾的心弦,你所有的情感流露都是發自肺腑的,也許很多人會不理解你,也許有人還是會以為你是裝的,是騙取觀眾的眼淚,但我堅定地認為,你的情感一定是真實的,你用幾十年的成績證明了自己。”張寒說道。
肖婉的表情由冷漠開始輕鬆了起來,她有些驚訝地看著張寒,“張醫生,你想聽我唱戲麼?就為你剛才這番話,我願意唱給你一個人聽”
“肖大姐,我覺得非常榮幸。”張寒笑道。
“好,那你跟我過來吧!。”說著,肖婉站了起來,她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一樓下麵一個練功房,裏麵鋪著厚厚的地毯,還有滿屋子的戲劇服裝。
她熟練地走到了一個角落裏,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張寒這才真正領略到了她身材的苗條,她大腿的修長,和PP的翹挺,姚娜說的沒錯,她的身材絕對比一般的模特都要好,身上毫無贅肉,健康美麗,臉上也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似乎,她就是個不老美女。
“張醫生,你過來下,給我戴上這頂鳳冠。”已經換上了戲服的肖婉示意張寒過去幫忙。
張寒走到了她的身邊,近距離地接近了她,他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幽香,然後拿起了鳳冠,小心翼翼地給肖婉戴上了。
肖婉走到了鏡子旁,整理了一下,然後開始給自己化妝,讓張寒大開眼界的是,肖婉化妝的速度是非常驚人的,這些粉末胭脂在她的玉手中快速地變到了她的俏臉上,一會兒的功夫,肖婉就變成了一位極美麗的古代女子。
張寒都看呆了,他真沒想到王泉那個老家夥會有如此美豔聰慧的一個女人,真是可惜了,荒廢了她幾十年的寶貴年華。
“好了,張醫生,你坐在那邊看吧!我馬上唱給你聽。”說著,她又款款地走到了一台錄影機的旁邊,她的步法輕盈曼妙,撩人心魄。
她打開了錄音機,裏麵立馬播放出了一段悲切的曲子,是秀陽縣當地的一種特色戲曲,肖婉隨即邁著碎步到了場地中間,神情悲切,隨即,一聲清脆哀怨婉轉的女唱腔從她性感的紅唇中飄了出來,“今昔把亡夫來祭奠,滿腔悲憤怨蒼天,你不該容忍暴君稱霸道,害得俺恩愛夫妻難團園,想當年你們範家聲名赫顯。”一聲聲淒苦的傾訴,一聲聲哀怨的離愁,肖婉將孟薑女演繹得入木三分,她完全融入進了角色裏,哭泣得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