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這皇甫堯,不可能是如此懦弱之人啊,除非……
這個,百姓都在傳言,自從二年前皇上斬了南宮將軍後,這東祁便再無可用之人了,唉……”
小二邊說邊搖頭,隨後,關門離去。
“咳咳,“床榻上的男子,微微咳嗽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回。
快步的走到床榻前,瞧著榻上的人,“宸哥哥,你的病又犯了,要不,我送你回宸王府吧,你這樣跟著我顛簸流離,對你的身子不好啊……”
“不,陌兒,我不回去……”
皇甫宸聽聞南宮阡陌要送他回去,他艱難的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半張臉上,蒼白如紙,他依舊帶著那具銅麵具。
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祈求。
“宸哥哥,南宮阡陌伸出雙手把他抱在懷中,雙手輕撫他的背,你這樣的身子,叫我怎能放心?”
“陌兒,求你,別丟下我,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旁,求你……”
他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睛中,閃現出絲絲淚光。
南宮阡陌抱緊了他,她隻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賭的慌,微微點頭,“宸哥哥,我答應你,我去哪都帶著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煎藥。”
說完,她輕輕的放開了他。
南宮阡陌額間的胎記,被花逸仙用內力封住,所以,她現在與常人無異,隻要不動用大量的內力,她的身份,是不會暴露的。
皇甫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意,隻有她不丟下他,怎麼都無所謂。
南宮阡陌替他蓋好被子,便一人出了屋子。
皇甫宸慘白的雙手抓住那抹床榻上的沙曼,瘦弱的手背上,青筋乍現。
南宮阡陌一人出了客棧,交待了小二要熬的湯藥後,一人悄悄的去了城外的十裏坡。
暮色低垂,天邊一抹血色殘陽漸漸褪去那一抹紅輝,女子一襲藍色衣袍英姿颯爽的騎著駿馬揚長而去。
夜色下的十裏坡,無盡淒涼,那一聲聲啞聲叫的她心底一陣刺痛。
跨下了駿馬,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墳墓的一旁走去,這裏,又添了無數的新墳,淒冷無比。
望著眼前的一大堆孤墳,她再也無法鎮定自如。
撲通一聲跪在一座小小的墓碑前,“爹爹,陌兒回來了……”
她無聲的哭泣,清澈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眸中淚水如掉線的珍珠一般灑落在濕濕的土地上。
她顫抖的伸手去撫摸那被風雨所侵襲的墓碑,墓碑上刻著的南宮烈之墓,也早已褪去了字跡。
一年了,她活著回來了,她原以為,那次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的,卻沒想到,她的命,真是大。
“爹爹,為什麼害你們的是哥哥和二娘,為什麼……”
“南宮塵冰,這次,我定要親手殺了他,為你們報仇……”
“爹爹,如若我大仇得報,能活著回來,陌兒定為你們重新裝殮屍骨,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讓你們長眠……”
一輪清冷的圓月緩緩升起,銀色的光暈把銀輝撒下大地,十裏坡,被籠罩在月色光華中。
她祭奠完後,緩緩起身,隨後,頭也不回的跨上駿馬,長嘯而去。
南軒皇宮,飄揚的大雪覆蓋著這一大片金碧輝煌的宮殿,從遠處看,就如同看到了一個水晶宮殿一般,這南軒的宮殿全部由透明的水晶建立而成,說不清楚的高雅和出塵,縈繞的霧氣時常在宮殿上空飄蕩著,猶如人間仙境一般美好。
禦書房內,檀香繚繞,整個屋子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水晶牆壁映襯出紅光一片,正如那春日的暖陽般,使人覺得舒服愜意。
上好梨花木桌前,一男子用手撐著高傲的下巴,那張臉,還如一年前一般,美的不可方物,顛倒眾生。
男子依舊一襲紅裳,愁眉深鎖,隻是,那身上散發出的嗜血氣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他的腳下,跪著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隻聽男子恭敬道,“回稟陛下,東祁和南軒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