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卻微微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下麵的話。
青衣男子會意,便不再言語。
“孤知曉你要稟告的,東祁和南軒的戰事孤不關心,說說花滿樓的情況。”
這是一年來,他主動要聽花滿樓那邊傳來的消息。
“陛下,花姨傳來消息,東祁國已經開始發生內亂,我們要不要趁此機會……”
“哈哈,”紅裳男子爽朗一笑,“愚蠢,南軒和東祁開戰,孤去湊什麼熱鬧,你說,這司空策為何這麼著急要拿下東祁?東祁以人口大國著稱,八十萬大軍對五十萬大軍,這司空策也真敢?”
他抬手從桌上拿起了一枚泛著銀白光暈的玉璽,在手中輕輕把玩,那眉間深鎖的一張臉,也變成了放蕩不羈。
“這個……”
青衣男子覺得為難,要不要告訴陛下……
“怎麼,你知道什麼?”
冷玄夜放下手中的玉璽,居高臨下的看他。
青衣男子被看的發毛,身子有些許顫抖,屋子中雖說暖如春日,但他隻覺身上一陣冷寒不斷的襲來,冷的他直打哆嗦。
“屬下也是聽聞西明百姓傳言,司空策如此急切的要滅掉東祁,是要為他的師妹報仇?”
冷玄夜隻覺身子一陣顫抖,他緩緩起身,來到青衣男子身旁,“你說什麼,司空策為誰報仇?”
青衣男子被眼前的男人嚇的麵如土色,他依舊顫抖道,“他的師妹,聽聞叫什麼陌兒……”
冷玄夜聽屬下這樣說,一張放蕩不羈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陌兒,”他反複念著這個名字,南宮阡陌,她死了嗎?
冷玄夜隻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空洞不已,他失魂落魄的從男子身邊走過,向著門外走去。
口中喃喃自語,“死了,你怎麼會死了,怎麼可以……”
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動用了一切的力量去找尋她的下落,還是一無所獲,他以為,她被司空策帶走了,躲在了西明,怎麼會,怎麼會死?
步子如灌鉛一般的沉重,他走出屋子,一步步踩著玉皆往下走,鮮紅如血的紅裳上麵,開始停留朵朵雪花。如墨的長發被雪風吹散,迎風飛舞。
他抬起高傲的頭顱,睜大了雙眸看著天際密密麻麻飄灑的雪花,如墨色的雙眸中,似乎有一滴熱淚流出,隨後,被雪風吹幹,了無痕跡。
雪花冰涼的觸感打濕在他的臉上,沁涼生疼,紅色袖口下,一雙強有力的拳頭早已握緊,嘎嘎直響。
他的心為何會這麼的疼,為何?
“陛下,您怎麼了……”
青衣男子看著如此失常的主子,追出了禦書房,他站在他的身後,神色緊張。
“明日啟程,孤要趕去東祁……”
冷冷的吐露出這幾個字後,他抬步離開。
屋外,隻剩下一臉興奮的屬下,太好了,陛下在太後死後,便一直頹廢不堪,失了鬥誌,這一次,終於要一展身手了,那東祁,這次,是勢在必得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南宮阡陌闊步進了客棧,便看見小二急切的從樓下跑到她身旁。
“公子啊,您可回來了,和您一同的那個公子,非說要找你才肯吃藥,你看我這藥都熬了幾次了……”
小二手中端著的一碗湯藥已經泛有絲絲涼意,南宮阡陌微微蹙眉,這宸哥哥……
“好了,你把藥給我,沒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