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冷清寡淡的月,涼如水的夜裏,聽到的唯有歎息。
後悔麼?或許吧,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倔強,可是卻無法改變。
今天的胤禎,著一身黑服,渾身沒有一絲亮色,讓見到的人感到深深的壓抑。他的臉頰有些不合時宜的蒼白,眼睛裏竟然有了些血絲——他沒有休息好,是因為我麼?
不是沒有心疼,可是竟然如此“趾高氣昂”的對我說:我給你機會解釋。難道我就這麼卑微麼?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窗外,許久,才聽得一聲濃濃的歎息。
“唉,格格,您這又是何苦呢?”沫兒遞過來一杯牛奶:“您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吃飯,喝杯熱的牛奶安神吧。”
手中緊緊的握著那乳白色的液體,讓它的溫暖一寸寸的傳遞至掌心,隻可惜,也隻能到掌心,無論如何都無辦法再進一步了。
門被匆匆的推開,我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門外,隨即卻又暗了下去,眼前出現的是賀煒的身影:“格格,十三爺托人帶話過來,他明日會過來找您。”
胤祥嗎?我的眉頭微挑,是出了什麼事?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輕輕的揮手,心下寫滿了不解,他怎麼會找我的!
連續幾日的霧蒙蒙,終於在今日換上了新的麵孔。太陽慷慨的撒著金輝,給房屋裏的每一寸都鍍上了金光。羞澀了很久的雛菊終於願意在今日綻開笑顏。可是對於我,也許還沒有到微笑的季節。
拐角處,一身素白的胤祥英姿勃勃的走來,見到我卻蹙起了眉頭:“你和十四弟是怎麼了?一個個的弄得那麼憔悴,他在八哥那裏發瘋,就連我都聽說了。”
“我怎麼知道。”將腦袋轉向一旁,我幽幽的說。
“唉,你們啊,一個比一個倔!昨日十四弟在無逸齋一直心不在焉的,後來被皇阿瑪責罵。”胤祥搖搖腦袋,無奈的說著。
我垂眼做了一會兒,慢慢的開口:“他竟然懷疑我和霍瑾做了苟且之事。”
“什麼!”胤祥趕忙扶住差點被他碰倒的茶杯。“為什麼啊!”
“他聽信他的各種福晉的話,就是不願意相信我。”我輕描淡寫的說著,心中卻似乎有一團解不開的棉絮,剪不斷,理還亂。
“那是你根本就沒有向我解釋!”怒氣衝天的話語從門外傳來,賀煒的聲音被他生生的壓了下去,在極低的氣壓下孤零零的飄著。
我也站了起來:“你既然已經把罪定好,我又何必解釋。”
“你!”四目相對,誰也不肯示弱。
胤祥趕忙過來解圍:“十四弟,你也消消氣,咱們坐下好好說好不好?”說著,他將我和胤禎生生的按下。“蔓琦,咱們至少要把話說清楚啊!”
“霍瑾是我的朋友,這你們都清楚。而且他可能是最了解我的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所以我在新婚第二天去看他,想和他分享我的幸福。而對於那個鴿子,確實是我們聯係的一種方式,他開了一家西醫診所,有的時候可能需要我的幫助,或者說我們互相幫助,上次的手術,也是因為他及時的送來工具才能成功的。而對於他上次為什麼會來這裏,根本原因是他知道我為你的福晉做手術後我暈倒了,胃痛本就是我的宿疾了,所以他是來關心一下。至於什麼苟且之事——”我轉頭盯著胤禎:“我不知道,也不知道傲姍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