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鹿死誰手(求首訂)(2 / 3)

任青蘭笑著起身,“怎麼敢當呢,規距還是要守的。”麵上笑著,心裏卻是慪的要死。這個賤丫頭說不要請禮卻是站著不動擺著架子,還偏偏說私下裏,這是明擺著告訴她若是有外人在還是要請禮別忘了規距,更提起以前叫了她多年的二嫂,這每句話都是往她的傷口上劃刀子。以前還不知道這慕婄雨這般的刁鑽。

慕婄雨上前兩步拉住任青竹的手,一副親昵,“你就是任氏的妹妹嗎?我跟雪兒同一輩,不如叫你一聲青竹姨吧?青竹姨長的可真好看,以前任氏就一直說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胚子呢,看到青竹姨雨兒算是相信了。青竹姨長的這麼漂亮,以後定能夠跟任氏一樣有個好歸宿的。”

任青竹聽著前兩句話本來心裏還略帶沾沾自喜,又有哪個人不喜歡別人誇讚自己美呢,但聽到最後一句話,整張臉都鐵青了下來。站在慕婄雨身後的蒹葭和白露則是略低下了頭,不能不低啊,她們總不能就當著這兩個女人的麵哈哈大笑吧。小姐這句說的也太狠了,聽起來像是好話,必境能嫁給像二老爺這樣身份的確算是一個好歸宿,可後麵一句定能夠跟任氏一樣,那可真是不懷好意。像任氏?任氏現在是什麼身份,一個連姨娘都比不上半奴半主的小妾,像她那可不也是個小妾了,誰聽了這樣的話不急眼啊。

可偏偏任青竹也不能撕破臉皮,隻能想著等過會這慕婄雨便不能再這麼囂張了,等她做了慕齊明的平妻,她還要叫自己一聲“母親”呢。她隻能忍氣吞聲,似笑非笑不著痕跡的從慕婄雨手裏拿開自己的手,“慕小姐言重了。”

這麼能忍?慕婄雨更是親昵的挽住任青竹的手臂:“怎麼會呢,我以前就聽人說有緣做姐妹的連命恪都很相似呢,你跟任氏的感情又這麼好,一定會跟她一樣好命的。任氏嫁了二叔這麼好的人,你也一定能的。任氏你說對不對?”

任氏幾乎要將後牙槽咬斷,她能說不對嗎?若是她說不對,那就是否定了慕齊文是個好歸宿,說不對就是對她現在情況的不滿。若是傳出去,隻怕她的日子比現在還能過。可是對?對她個頭,她現在過著連平日裏一個姨娘都能爬到她頭上的日子,怎麼會好!

慕婄雨見任氏不說話,有意再戳戳,“任氏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小姐說的都對。妾身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有機會能服伺老爺。”任氏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可卻不敢有半分的反駁,隻能啞巴吃黃蓮了。

慕婄雨卻是聽的極為開心,先在這裏收些利息。慕婄雨鬆開任青竹,“還是快進去吧,我給娘燉的補品都快涼了。”說完率先提步走去。

任青竹刻意放慢了腳步,等拉開了與慕婄雨之間的距離,拉住一旁的任青蘭,“姐姐,你不是說慕大小姐一副天真無邪模樣很好欺負嗎?怎麼看著不像呢,你聽聽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哪句像是不暗世事的大小姐說出來的話啊,分明句句都針對你來的。”

任氏瞪著慕婄雨的背影,心裏也是一陣琢磨,“你賤丫頭這陣子的確有些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說什麼她是什麼,處處靠著我,任我捏方捏圓,實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了個人一樣,不僅處處針對我,還把我當仇人看一樣。”說著安撫的拍了拍任青竹,“你擔心什麼,等到那事一訂,你就是這慕府的大夫人,就算她一百個不願意也要叫你一聲母親。隻憑一個‘孝’字你就能壓死她。”

任青竹聽她這麼一說,心裏也舒服了,想著雖年過三十卻仍是英俊不凡的慕齊明,再想想以後這錦衣玉帛,那現在這些真就不算什麼了。

慕婄雨聽到身後兩人靠近的腳步聲,回頭笑道,“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呢,這一會兒還湊到一起說悄悄話。我從小就是一個人還真有些孤單,不過也好,現在娘懷孕了,給我生兩個小弟弟也算圓我的姐弟情了。”說完已經走進了房間。

任氏卻是氣壞了,從小就是一個人,這分明就是說沒把雪兒放在眼裏,這個慕婄雨!實在是太囂張了!

任青竹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先進去吧。”

一進屋任氏便看到伊雲夕倚在床邊正喝著慕婄雨帶來的補品,明明懷著身孕卻是一點不見醜狀,反而因為胖了些而顯得溫潤豐瘐不少,兩頰紅潤,眼中帶笑,一眼就看出了幸福的模樣,看著伊雲夕越是過的好,她的心裏就越是嫉妒,同為是嫁入慕府人,憑什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伊雲夕抬頭見是任氏,笑著揮手,“青蘭妹妹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快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外麵那麼熱。”

任氏連忙走上前,作出要行禮的模樣,“妾身給夫人請安。”

伊雲夕見狀連忙揮手:“朝陽,還不快攔著。”

朝陽聞言上前,可是腳步走的卻是很慢。明明兩步就到了偏偏走了三步,而這時任氏也早已經行了全禮,朝陽這才虛扶著,“任氏多禮了。”

任氏這個氣啊,這話說的等於白說,她還不照樣給行了禮。這個朝陽明顯就是故意的,真是個捧高踩低的狗奴才,以前她還是二夫人的時候,哪次來不是端茶倒水,笑臉相迎的。

隻是這個任氏的確是想錯了,朝陽對她態度改變完全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是知道了她真實麵目,對她主子心存壞心她自然不可能再笑臉相迎。她可不是伊方那種賣主求榮,不識好歹的人。

任氏站起身子,將身後的任青竹拉到麵前,“姐姐,這是妾身的妹妹,叫青竹。”

“青竹,還不快見過姐姐。”

“青竹見過大夫人。”任青竹舉止大方,半跪著給伊雲夕行了個全禮。

伊雲夕剛準備說話,慕婄雨先開了口,“青竹姨好全的規距,真不愧是任府走出來的。”

任氏這一下子掛不住了臉,這不是在暗示她方才的不守規距嗎?生為二老爺的小妾怎麼能與當家主母稱姐妹的還自稱‘我’,她表情略顯尷尬,撲通一下子跪地:“妾身方才失了禮數,還妄夫人跟小姐見諒。”

伊雲夕不讚同的瞪了一眼慕婄雨,這孩子真是淘氣,“朝陽,快將任氏扶起了。”雖然不讚同雨兒的作法但伊雲夕也知道規距的最重性,即使她再與任氏親,終究是有外人在場。這事若是傳到了外麵,隻怕會說慕府規距不全,公公向來是最重規距的她的確需要瑾慎才行。

這一耽誤也沒人叫伊青竹起身,她半跪著的身子已經有些搖晃,覺得今天一定不是個黃道吉日,這才剛到慕府怎麼就沒一件事順心的。

“娘,你忘了青竹姨還跪著呢。”慕婄雨語帶嬌嗔,讓人聽不清是嘲諷還是真的關心。

經她這麼一提醒,伊雲夕才看到還半跪著的任青竹,自責道,“任小姐快起來,我這一失神給忘了,雨兒你也真是的,不早些提醒我。”

慕婄雨吐了吐舌頭,一副認錯的調皮模樣,“人家也沒有注意嘛,誰知道青竹姨這麼規距呢。”

任青蘭隻覺慕婄雨句句刺耳,怒氣漲到了極端若不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真想就這麼甩袖離開。

伊雲夕寵愛的伸手點了點慕婄雨的額頭,“你啊,都十三歲了還跟個孩子一樣,瞧瞧人家伊小姐多穩定,雖然輩份比你大一輩,但年紀跟你差不多。”

“人家本來就是小孩子嘛”,慕婄雨嘟著小嘴,一副委屈模樣,“青竹姨已經十六歲了能出閣了呢。”

伊雲夕聽慕婄雨這麼一說轉過頭來看向任青竹:“任小姐十六了?”

任青竹溫馴點頭,“上個月剛滿十六。”

任氏見狀出聲道,“可不是,一眨眼就十六歲了,還記得小時候跟在整天跟在妾身屁股後麵走呢。”

在大玄一般女子都是十二、三歲訂婚,十六歲出嫁所以伊雲夕也就問道,“夫家是哪家?該忙著出嫁了吧。”

任青竹此時的卻是臉色一白,心虛般的壓低了頭。伊雲夕隻覺奇怪一般提到成親之事,都是害羞神情怎麼這個任小姐看著這般奇怪?

任氏則是一臉的笑意,“今年的中秋就是好日子了,這不是因為整天呆在家裏繡嫁妝怕她累著就帶她出來散散心嘛。”

伊雲夕點點頭,看著身邊的慕婄雨,抬手輕撫她的發絲眼中帶著不舍:“再過兩三年,雨兒也該出嫁了。”

慕婄雨一副嬌羞模樣撲入伊雲夕的懷中,“雨兒不嫁,雨兒要一輩子陪在娘的身邊。”

“瞧瞧這傻孩子說的傻話,哪有人一輩子不嫁人的。”縱然她跟齊明再不舍,到了年齡她也還是要出嫁的。

慕婄雨靠著伊雲夕,別人都以為她說的是害羞話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認真的。

門外的婢女進門道:“夫人,二小姐來了。”

慕婄雨坐起身子,“妹妹來了嗎?剛才我就在想妹妹怎麼沒來呢。”

話間慕婄雪已經拎著食盒走進了屋內,“雪兒給大伯母請安,今日一早雪兒就起來特意給大伯母準備了些解暑了西瓜汁,知道大伯母不能吃太冷的所以隻用冰水涼了下,這會喝正好呢。”

慕婄雪說著就要拿出西瓜汁,朝陽已經上前一步接過她手裏的食盒,“二小姐這西瓜汁還是先放著吧,夫人剛喝完大小姐燉的補品,這一熱一涼吃下去隻怕肚子一時受不了。這西瓜汁奴婢先讓人用冰水冰著,等到下午夫人午睡完再來喝你看行嗎?”

慕婄雪的麵上的熱情收了些,溫柔的應聲,“當然行,還是一切都以大伯母的身體為重。”

伊雲夕很是開心的看著慕婄雪:“雪兒真是越來越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