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一旁的甘茗軒立刻將她扶起，甘茗絮卻一把將甘茗軒推開，自己起身跪好。
“啪”一聲，府尹再次拍響驚堂木，厲南天立刻說道：“綽兒，不許胡鬧！”
厲綽看了看府尹，看了看厲南天，然後退回到了錦衣的身邊。
“咳。”府尹再次開始問話，“我再問你，你是何人，與甘茗絮是何關係？”
“我是誰，厲南天應該很清楚。”虞蘭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厲南天的耳朵裏。
厲南天渾身一震，然後淡然地說：“不好意思，我不認得你。”
“不認得？”虞蘭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那好啊，我幫你回憶。”
“大人，切莫聽這妖婦胡言亂語啊！”厲南天急切地說。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慌什麼。”虞蘭這話，就將厲南天逼入絕境，若再不讓她說，就說明他厲南天做賊心虛了。
“我是虞蘭，也就是二十一年前的臨安第一美人。”見大堂安靜了，虞蘭開始說話。
“你是虞蘭！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府尹大驚。
“我為什麼變成這樣？”虞蘭再次冷笑，“因為厲南天這個負心漢和杜明煙那個狠毒的女人！”
虞蘭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你胡說！”厲南天大叫。
“啪！”一聲驚堂木讓全場安靜下來。
“厲南天，我告訴你。七夕節那天朝天門甘茗絮和那吳公子是我安排的，為了讓你記得二十一年前你是如何追求我的。而西湖上的舞女也是我安排的，為了讓你徹底地想起我。而中元節第二天，你家滿屋的字跡以及那兩副畫，都是我。”虞蘭說著，似乎才想起什麼，突然“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對了，其實我們早就見過了，中秋那日在蘭居。我很奇怪，你和杜明煙就是在中秋那天害得我，你又為什麼要在中秋那天去蘭居呢？你不怕見鬼嗎？”
虞蘭說得諷刺，厲南天被問的說不出話來。因為虞蘭所言都帶有時間，而厲南天也呆愣在那兒，堂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不知道大人能否處置二十一年前將民婦毒害，並推下懸崖的人呢？”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不能判案。”府尹說道。
“好。”虞蘭點點頭，枯枝一般的手從灰色的衣袖裏伸出來，按在輪子上，慢慢用力，然後輪椅便慢慢地到了厲南天的麵前。
“厲南天……”虞蘭叫了他一聲，厲南天看向她，虞蘭冷笑著，將擋在臉前的長發撩開，露出一張可怖的臉。厲南天見了，倒吸了一口冷氣，倒退了幾步。
“嗬嗬……”虞蘭冷笑道，“怎麼？你害怕了嗎？這不是你和杜明煙幹的好事嗎？”
“不……不不不。”厲南天連連搖頭。
“你記得嗎？那時候，你流落街頭。那天，是元夕，我偷跑出去玩，見到了被凍僵的你。我好心救了你，還供你吃住，讓你做生意。後來你的生意有小成，可是你卻從不進秦樓楚館，與我也隻是用紙鳶傳情……”
虞蘭說到這兒，眼淚已經決堤而出。厲南天看著她，欲言又止。
突然，虞蘭嘶吼道：“你記不記得！你記不記得！你說過，‘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結果呢！結果呢！”
“結果卻是'何如薄性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句話是夏律接的。他剛說完，虞蘭還有厲南天等人都轉過臉看向他。夏律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便繼續說道：“我隻是發現虞蘭剛才所說的，裏麵有三個人的名字，剩下的便是錦衣了。”夏律說完，沉吟片刻，繼續說道，“沒想到前輩對厲老爺用情如此之深，連取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