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那著方子,看了看,然後說:“你給韓醫仙看過了嗎?”
“看過了,他說我治標不治本。”
“治標不治本?”元夕把藥方放回桌子上,沉思起來,而子契看她的樣子,便從一旁拿了一本《本草圖經》就看了起來。
子契隨手翻到一頁就開始看起來。房間裏很是靜謐,隻能聽見子契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子契看到了紅花。
“紅藍花,即紅花也。今處處有之。人家場圃所種,冬而布子於熟地,至春生苗,夏乃有花,下作梂彙,多刺,花蕊出梂上,圃人承露采之,采已複出,至盡而罷。梂中結實,白顆,如小豆大。其花暴幹以染真紅,及作燕脂。主產後血病為勝。其實亦同。葉頗似藍,故有藍名。”
“元夕,你看這個!”子契立刻將書遞到元夕那兒。
“怎麼了?”元夕看了半天還是沒看出什麼來。
“我知道了。”子契把書合上,對元夕說,“韓醫仙說我治標不治本,就是說應該從內部著手。活血理氣,活血理氣啊!”
元夕的眼睛一亮,說道:“是啊。”
“嗯,先把這些藥都寫下來吧。”
子契說著拿了一張紙放在了元夕的麵前,還拿出一支毛筆,磨了墨,沾上墨汁,再遞給元夕:“麻煩你了,元夕妹妹。”
元夕什麼都沒有說,拿著筆就在宣紙上寫上了一排的字。
“三七、丹參、紅花、益母草,香附、當歸、川芎、白芷、防風、獨活、白頭翁、附子、黃連、皂莢、烏梅、桂皮、蔓荊子、山茱萸、夏枯草、雞血藤、浮萍……”
“怎麼還是有美白的啊?”子契問。
“我覺得美白也還是要的啊。”元夕說著就把紙給了子契,然後就站了起來,“行了,我待了很久,也該回去了。”
“好,那你慢走。”
“對了。”元夕轉回來問道,“現在她們都知道我們是姐妹了,那該怎麼樣解釋我和你不住在一起,而且我還是借著救命之恩的關係硬要待在夢樓的呢?”
“你就說……”元夕想了一下,說道,“你就說剛來的時候和我吵架了。現在也懶得搬。不就好了?”
“嗯,是個好辦法。我先回去了,你也快一點。”
“嗯,我送你出去吧。”子契隨即起身,目送元夕離開。
子契回來,已經是兩天後了,還帶來了一個藥瓶。
“這就是那個藥啊。”紙鳶好奇的去搶瓶子,卻被子契攔住,說道:“就你個性,怕是要砸了它,你還是先去將你的兩個妹妹找來,到時候自會給你看個清楚。”
紙鳶悻悻地收回手,衝著子契做了個鬼臉,便出去找元夕和錦衣了。
子契見紙鳶乖乖地去叫人了,便也去了蘭坊的後院。
後院裏有一間廚房和一間雜物房,還有一間房間特別的陰暗,卻是一個人住的房間。
那是一個昏暗的房間,床上坐著一個夫人,披頭散發的樣子,將臉遮住,看不清容貌。
“娘。”子契輕輕叫了一聲,那婦人便看向了她。
“娘,這是我從一個神醫那兒拿到的藥,我親眼看見它治好了一個姑娘臉上的傷,所以我拿來了,等我們試過之後,就可以給您用了。”
“好,好,好!”虞蘭連叫了三聲“好”,然後就是大笑,像鬼魅一樣的大笑,“厲南天、杜明煙!你們給我等著!”
“娘。”子契看著虞蘭的樣子,心裏有一些害怕,“娘,我先出去了,一會兒元夕和錦衣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