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淺淡淡道:“本宮是戴罪之身,皇上向來心狠,也指不定會降罪下來,他們也隻是不想惹禍上身而已。”成太後是南宮契生母,還不是照樣供養著,對外,天下百姓會稱他仁慈,其實,也隻不過是想穩住南宮契在宮外的勢力而已。
挾太後,以退叛軍。
她從來就不曾想到過,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幫的單放,居然想造南宮羽的反。
當夜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不是……
浣粼道:“娘娘,看不到他們那些嘴臉我們現在也清靜了許多不是嗎?”浣粼的微笑寫滿了寬慰。水清淺也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本宮隻要有你們陪著就夠了。”
“誒,對了,騰雲閣的衾兒如何了?”水清淺忽然想起衾兒是甄憐容帶來的婢女,便饒有興趣地一問,沒想到纖嬪卻道:“衾兒哪裏是成家的人啊,分明是成太後和成小姐進宮路上買的一個丫鬟而已,能知道什麼,皇上就把她弄出宮去了。淺妃娘娘關心個這些做什麼,您也不去擔心一下您身邊的那些個狐媚子,別到時候快欺負到您的頭上了您還不知道。”纖嬪向來心直口快,自從與水清淺交好之後,就一直都快言快語,從不藏著掖著,對水清淺也是掏心掏肺好不保留的。比起玫嬪,水清淺與她相處,自然輕鬆了許多。
水清淺蹙眉道:“什麼狐媚子?本宮身邊哪裏來的狐媚子?”
浣粼一低頭,囁嚅道:“娘娘,您這兩個月一直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您還不知道,咱們紅鸞殿的偏殿裏頭來了一個苑貴人和一個魚嬪娘娘,苑貴人驕橫,看到咱們主位宮裏有什麼,就去尚宮局討要,討要不成,就直接在咱們這兒拿,魚嬪娘娘是七王爺敬獻的美人,聽說以前是在民間的青樓賣藝的,自命清高,從不搭理人。”
“噢?皇上怎麼還有閑情逸致封嬪封貴人?還封到紅鸞殿裏來了?”水清淺輕輕一笑,雲淡風輕一般,心裏卻有一根刺,狠狠地紮了一下,微微疼痛。
南宮羽是在向她示威嗎?
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平了。
水清淺如是想著,便道:“纖嬪,你隨本宮去看看這兩位妹妹,本宮身為一宮主位,也應當去熟絡熟絡才是啊。”纖嬪笑道:“娘娘說的是,免得她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紅鸞殿裏說得上話的人是誰。”說著,一同去了。
剛剛走到苑貴人的院子裏,看見所謂的魚嬪也在,也罷,也好,也免得再多走一趟多費些唇舌了。
苑貴人和魚嬪正在喝茶,苑貴人抬頭瞧見了纖嬪,便起身笑道:“纖嬪娘娘安好,纖嬪娘娘今兒個怎麼有空來紅鸞殿坐坐。”她立即為她倒了一杯茶水,端來道,“纖嬪娘娘請用,這是我們紅鸞殿的雨前龍井,味道可好了。”纖嬪接過,放在鼻尖下一聞,笑道:“這茶,好是好,但也是紅鸞殿的,你可知道這茶的主人是誰?”
“主人?”苑貴人一愣,道,“主人是我啊。”
纖嬪冷冷一笑:“苑貴人也太抬舉自己了,你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紅鸞殿哪裏有你的位置,紅鸞殿是淺妃娘娘的紅鸞殿,她自進宮還隻是‘姑娘’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裏的主人了。”
魚嬪嗤笑道:“淺妃娘娘?就是那個失了寵鬧得滿城風雨的淺妃娘娘?”她蘭花指一彎,幽幽地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