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不止。
他明白,他全部都明白。
她愛著他,即便他給不了她所要的,但她的心裏,還是那麼地愛他。這種愛,矢誌不渝。
“皇上,夕顏也愛著皇上……夕顏也……請皇上好好照顧妹妹……給她個名分……夕顏要的不多,就是……就是想跟在皇上身邊……”
她氣若遊絲,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姣好的五官還是那般的迷人,但她的美,已經燃燒到了盡頭。水清淺輕輕地抽泣著,夕瑤對南宮羽的愛,她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夕瑤,你安心去吧,南宮羽會永遠都懷念著你的。南宮琉拍了拍她的肩,她扭向了一邊。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夕瑤,你不要死,朕還沒有帶你去江南玩呢,你說過,那裏是你的故鄉……”
“夕瑤,你還得坐在朕的馬背上吟唱呢……”
“你不要死……不要死……夕瑤……”
南宮羽的手,顫抖地撫著她的容顏,要將她的模樣刻在腦海中深處。是他負了她,是他負了她啊……“單放——”南宮羽大怒站起,舉起了劍劈去!
“羽……”夕瑤緩緩地垂落下了玉手。香魂一縷。
水清淺薄情,夕瑤代死,此時的南宮羽全身上下爆發出了無窮的能量,遇神殺神,遇佛弑佛!單放見勢不妙,道:“撤!”說著,南宮契一行人反向大殿門殺去!
秋風吹進了高高的紅鸞殿,水清淺站在窗前,望著樓下通往外麵的小路,問道:“浣粼,皇上有多少日子沒有來了?”浣粼站在一邊,道:“娘娘,已經有兩個月了……”
兩個月了。
自從南宮契單放等人退守到宮外之後,南宮羽就一直都勤勉朝政,不踏足後宮,偶爾來,也隻是到玫嬪那裏坐坐而已,不會久留。據說,天牢裏的太後被放了出來,宵雲宮中的成太後卻一直都在,南宮羽下詔將奉養成太後終身,隻是遷往紫宸台居住,成太後沒有反抗,隻是隨著遷住了過去。
因為南宮羽還不能把她如何。
水清淺道:“浣粼,馬上就要立秋了,天漸漸涼了起來,我們紅鸞殿裏的禦寒之物夠嗎?”
“娘娘,夠了。”
“浣粼,你還不跟本宮說實話嗎?以我們眼下的光景,尚宮局怎麼可能還會如常供應物資?他們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好的了。”
浣粼無法,便如實道:“娘娘,我們紅鸞殿裏,娘娘是頭一年入住,今年沒有送來任何的禦寒衣物或者取暖的煤炭,就是想用往年的湊合一下也沒有,娘娘,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彩兒進來道:“娘娘,纖嬪娘娘到了。”纖嬪直接跟著彩兒進來了,道:“淺妃娘娘,我來看看娘娘這兒缺不缺什麼,我的黎月宮裏頭好歹什麼都不缺。”水清淺對浣粼笑道:“你看,纖嬪娘娘都知道咱們的日子過得拮據了,這宮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
纖嬪歎了口氣,在旁邊坐下道:“淺妃娘娘,皇上待娘娘也是極好的,即便知道娘娘是單放帶進來的人,也什麼都不說,還把娘娘留在紅鸞殿裏,要換做是別的嬪妃,一早就打發到冷宮裏去也是輕的了,要說皇上的心,還不是停留在娘娘這兒,這宮裏的那些個奴才,都是宮裏頭的老人了,還說什麼會看人,要我說啊,一個一個都不懂得人情世故,連皇上對娘娘的情意都看不出來,隻知道擺些冷臉冷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