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大錘說道:“這叫‘死中救生留一線’,隻要蠟燭點完一根接一根,熬到到公雞打鳴,她的頭七一過,寨裏的人就安全了,要是蠟燭被風吹滅了或紅繩被扯斷了,就等於斷了一線生路,這寨子將徹底成為一條鬼村!你一定得守好,不容有半點閃失。”
關乎整寨人的生死,他哪敢有半點馬虎,連連點頭。
被這麼一擔耽,也不知道地井那邊發生什麼事,臨走時我又看了一眼寨子裏的‘局’,忽然發現陰氣飄動的方式變了,不再直直往上冒,而是在地麵上無序地飄動著,像似擺著一個陣,這陣的唯一出口正好衝著寨大門來。
這有點像四爺說過的鬼砌道!鬼打牆隻是讓你原地迷路,鬼砌道砌的卻是通鬼門關的黃路道。
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立即交給李大錘另一個任務,讓他去找些鏡子,務必在第一根蠟燭過半前完成此事,否則時間拖得太長,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
讓他辦完這事情後就死守在米圈之內,無論外麵生什麼事都不要管,盡管照看好啟明蠟,絕不能讓它熄滅掉,否則這一寨人就完了。
說完後轉身就奔向地井方向,遠遠的就看見離地井不遠處正趴著四個人一動不動,我暗叫一聲不妙,莫非暗河裏又有東西跑出來了?
來到近前一看,封著地井的那口大青石還在,再一探那幾個人的氣息,早沒了。
隻見他們眼睛張得大大的,透著一股驚恐之色,血還不斷地從頭頂上冒出來,流了一地。
剛才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麼?
咦,為什麼他們都統一頭頂冒血,莫非致命傷在頭頂上?那一刻我像是觸電一般,想到了什麼事情,正想伸手撥開頭發確認猜想時,不遠處火把湧動,走來一群麻匪,見我滿手是血,便將我當成凶手準備抓了起來。
我解釋再三,這些人硬是不想聽。
此時寨子裏一片陰森,壓抑得連狗都不叫!
眼下有這麼多男人趕來,本該能彙聚些陽氣才對,卻越加陰森壓抑。
突然間我想到一個問題:他們不是都喝斷片了麼?怎麼現在像沒事的人似的?除了一身濃濃的酒味,卻全無醉意。
見此情形,眼皮子不禁跳了幾下,心下道:情況有些不妙啊。
我便眯起眼以眼角的餘光看過去,乍一看他們的臉,全都冒著一層墨綠色的怨氣!
那睛神藏著一股子邪性!
其中一個麻匪頭子似覺察到什麼,露出一絲陰禁邪笑,說道:“殺人償命,這裏的人都要死。但在他們死之前,我要你也償償被五馬分屍的滋味!”
這麻匪的笑容竟帶著一絲女人的陰柔,如同一個傾果傾城的絕美女子。
當下我暗叫一聲糟糕,他們撞邪了。
馬都是有靈性的,覺察到寨子裏有邪祟出沒,縮成一團拉都拉不動。
“馬不拉,吃刀子也是一樣!”
麻匪們頓時顯露出一陣陰森詭笑,正準備取下背上的大刀時,我一把黃豆摻糯米猛地撒了出去。
啪的一聲作響,如同鐵沙般打在這些人的臉上,頓時迷了他們的眼睛,趁這功夫我已逃到五十步開外。
為了給李大錘爭取布鏡子陣的時間,我得當活靴吸引火力,隻要鏡陣一成,村子裏就變成了困靈之局,一切妖魔邪祟都要被困住出不去,到時候任那外江女的怨氣再大,也無法將這些人送到送門關去。
那些麻匪揉掉眼睛裏的糯米粉後,撥刀就追了上來。
此刻我就像隻過街老鼠似的,被滿寨的漢子追著砍,要不是打小就煉了一身功夫,身手比這些麻匪利索點,早已被砍成十塊八塊了。
整個村子陷進了一個詭局之中,滿寨子的男人追著我砍,而寨裏的老弱婦孺則窩在被子裏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