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七年冬,宣西王大勝北狄,凱旋歸朝,元和帝下旨,宣西王攜家眷一起進宮過年,逸嫻心知避不過,稍稍準備一番便跟著宣西王一起進宮。
不過是三年時間,逸嫻不複昔日傾國傾城的美貌,反倒是越發的憔悴,夫妻二人,也沒有了昔日的恩愛,給人留下的不過是夫妻二人相敬如賓的表相。
進宮後,逸嫻便獨自去未央宮去給逸瑾請安,逸瑾見到逸嫻,不由得大吃一驚,不過是三年的時間,這哪裏還是昔日那個名滿京城的逸嫻呢?
“逸嫻給皇後娘娘請安!”逸嫻溫聲說道。
“逸嫻,快起身吧!”逸瑾顫抖著扶逸嫻起身,立即揮退了宮人,“逸嫻,怎的你成了這幅模樣?”
“姐姐……”一聲姐姐叫出口,淚水便滾滾而出,逸嫻將這三年來的變故悉數說與逸瑾聽了,逸嫻自顧自的傷心著,卻沒發現逸瑾眼底的自責越來越深沉。
“逸嫻,是姐姐對不起你,不該跟太後請旨將你指給宣西王的,”逸瑾低著頭幽幽的說道,“逸嫻,你原諒姐姐,是姐姐見你太幸福了,所以姐姐嫉妒,姐姐沒有別的心思,姐姐一心愛著皇上,可是你知道皇上自從見了你,便把心思用到你的身下,剛好你身邊的秀兒說她有辦法讓皇上回心轉意,不過是要借皇上的腰帶一用,所以我便借給她了,逸嫻,是姐姐對不住你!”
逸嫻看著麵前自責難忍的逸瑾,眼淚再一次奔湧而出,逸嫻喃喃的說道:“姐姐,逸嫻不怪你,要怪就隻能怪造化弄人,況且秀兒已經為王爺誕下兒子和女兒,雖說信兒過繼給我了,可畢竟不是親生的。”
“逸嫻,你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逸瑾握住逸嫻的手,軟聲安慰著她。
是夜,宣西王喝的酩酊大醉,腳步虛晃進了房不由分說的將逸嫻壓在身下,逸嫻越是掙紮,宣西王反而抱得越緊,羸弱的逸嫻放棄了掙紮,隻是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劃過臉龐。
春去、夏至、秋來,轉眼間便到了冬天了,逸嫻大腹便便的站在窗前,喃喃自語道:“孩子,娘親終於快要盼到你了!”
“小姐,別站在窗邊,這裏風大,小姐身子本就弱,可要好生養著才是啊!”雪翠柔聲勸解著。
“再過三個月,孩子就足月了,就該出生了!”逸嫻滿臉溫柔地笑著。
“小姐,你怎麼不跟王爺解釋呢?寧願王爺誤會你,你也不願意把事實告訴他嗎?”雪翠不解的看著逸嫻說道。
“雪翠,該明白的自然是明白的,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也不想跟他糾纏了,何況中間還有一個秀兒?現在的日子雖說清苦,可倒也自在,日後解釋不解釋的話,不要再提了。”逸嫻淡然說道。
“小姐,可您才是宣西王妃啊!”雪翠無法理解自家小姐為何要這般苦著自己,那件事已經很清楚了,肯定是那側夫人從中使詐陷害小姐,看的出王爺並非真的喜歡那側夫人,否則也不會離家三年之久。
“好了,以後這事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了,我,不想提他。”逸嫻別過臉看著窗外白皚皚白雪,落寞的說道。
午後的沁馨閣不時傳來孩童稚嫩笑聲,逸嫻滿臉慈愛的看著前麵歡快蹦跳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回過頭,見逸嫻滿臉寵溺的看著她,不由得停住小腳,嘴裏含糊不清的叫著:“娘,娘……”
“哎呀,雪翠,然然會叫娘了!”逸嫻快步上前,一把將小女孩抱在懷中。不由自主的眼角含淚。
沁馨閣外拱門處英挺的男子望著沁馨閣裏溫馨的一幕,原本舒展的眉頭越發皺的緊了。遲疑收回將要前行的腳步,轉身絕然離去。沁馨閣裏的梨花悄然綻放在枝頭,一陣微風吹過,花瓣紛紛揚揚的落在母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