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父母都是已經退休的人了,日子也過的比較懶散,一般都是一覺睡到半上午再起來去買菜作飯,而且睡覺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太驚醒,所以事故發生後拆遷公司堅持說推dao牆以前到每家都敲過門,這也可能是事實。但不管怎麼說,當天推土機一開動,推dao了一麵牆,倒下的牆正好壓在楊易家的床上,楊易雙親在睡夢裏被奪去了生命,唯一可以稍作安慰的是死亡時間很快,老人沒有受到什麼痛苦就去了。
大媽講述的時候楊易一直很平靜,隻是抱著父母的骨灰,坐在那裏默默的聽,隻有不時翕動的鼻翼,表示他內心絕不平靜。
楊易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緒。首先出現的就是自責,沒有盡到為人子的責任啊!楊易想著,如果我留在家裏修行,如果早把父母接去北京,如果早些傳授父母修行,那麼這一場悲劇就不會發生!
接下來的就是憤怒,一種極其強烈的憤怒,甚至已經衝淡了他的愧疚,填滿了楊易的整個心房,一縷殺念自心底慢慢升起,但是他的外表還是很平靜,甚至連目光都是淡淡的,一種神思飄離的淡然。
抱著骨灰盒,楊易離開了大媽家,夜色已晚,楊易沒有運用法力,就象個普通人那樣,一步一步的向已成廢墟的家走去。
坐在坍塌了的牆壁上,楊易開始思考需要讓哪些人來對父母的死亡負責。雖然他很憤怒,但卻在努力地克製自己,不能牽連無辜,父母在地下會不高興的,他們都是善良的人,一輩子都抱著與人為善的信念,這是他們在世上最後事情的殘留,這件事一定要辦得稱他們的心意才行。
不牽連無辜不代表放縱任何一個該為此負責任的人。楊易在心裏盤算了一下,縣長和拆遷負責人是逃不了了的,但是哪些人又在這件事裏麵出壞水就不清楚了,看來,要完全搞清楚相關責任人,還是要專業人士出馬。何況,父母一生謹小慎微,對法律看的比天都大,從不敢越雷池半步,想來也一定不想看到我用暴力來懲罰那些人吧。如此說來,還是找老狐狸來安排下麵的事吧,從官麵上來解決應該符合父母的心意了吧。
想到這裏,楊易就騰身飛回北京,官場上的鬥爭他還是門外漢,現在這個情況怎樣才能從官麵上,法律上釘死這些人,楊易還需要談楠來幫助參謀。想來也比較滑稽,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法律的衛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