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語氣中充滿著不肯定的意思,我不禁有些疑惑,問道:“你沒想好是幾個意思啊?”
“沒想好,就是沒想好。”白雪苦澀的一笑,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但是我卻不依,問道:“白雪,你難道還願意走你以前的舊路?”
白雪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搖搖頭,說:“薑軍,現在不要急於問我這個問題好嗎?我現在心裏很亂。”
“有什麼可亂的?”我不以為然地說。
白雪咬了咬嘴唇,“其實,剛剛田甜過來之後,告訴我了這些事情,我就在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幫幫你們,你來到這裏,說的這些話,我也聽的出來,是處處在我著想,我真的有些誠惶誠恐,我萬萬想不到,你還能這麼為我考慮。”
我頓時無語,苦笑一聲,說:“的確,我這麼囑咐你,有一部分是出於我的私心,是不想在讓你重走舊路,再次陷進去。但是,我的這一點私心,並不僅僅是因為咱們有過一次婚姻,還因為即便咱們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應該多多提醒你兩句。”
白雪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好意。”
此刻白雪說完,低下了頭,垂下了眼眸,盯著自己的指甲,也不再言語。
所有的話,我都給白雪已經講明白,我覺的在這麼坐下去也沒有了必要,於是起身準備告辭離開。
白雪突然在我的身後,喊道:“薑軍,你認為你們公司,以及阿姨突然病重,是張倩再搞鬼嗎?”
“應該不是,但是我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轉頭回答說。
白雪聽我這麼說完,點頭說:“好吧。”
這一句好吧,蘊藏著很多的無奈。
出了天飲茗茶,我就開始慌慌張張地往回趕,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太陽快要落山,天空被渲染成一片紅彤彤。
醫院裏,紅姐還在那裏,田甜也已經回來了,但是田甜媽媽卻不知去了哪裏。
剛剛在電話裏給田甜發火,田甜還在氣頭上,坐在長凳上見我走回來,把頭別向另一邊。我把車鑰匙交給紅姐,感激地說:“謝謝你啊,紅姐。”
紅姐對我擠出一個微笑,接過鑰匙,指了指一旁的田甜,說道:“別急著謝我,你去安慰安慰田甜吧,剛剛回來之後,她媽媽已經把他訓斥了一頓,就氣呼呼的先回家了。現在田甜還在生著氣呢。”
我歎口氣,做了一個深呼吸,走到田甜的跟前,尷尬地笑了兩聲,牽過田甜的手,說:“別生氣了。”
田甜甩開我的手,擦了一下眼角。
“田甜——”我又柔聲叫了田甜一聲。
一旁的紅姐掩嘴笑了一下,說:“薑軍,我就不在這陪你們了,剛剛董浩已經給我打了幾個電話了,公司那邊還有一堆事情。”
我對著紅姐點點頭,目送著紅姐離開。
紅姐走後,我屁股從座位上離開,蹲了下來,挪到田甜的正對麵,伸手給田甜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田甜白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說:“好了,你說你一句話也不留,就去找白雪,我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不是也擔心你嗎?”
“我從白雪那裏回來之後,你又去找白雪了?”田甜止住哭泣,正色問我。
我點點頭,“是白雪給我的打的電話,讓我過去的。”
“你們都是說什麼了?”田甜問。
“沒有說什麼,就是問了問,你到她哪去,我知不知情。”我說這,又坐到了椅子上,緊緊地握著田甜的手。
“我給她說了什麼,她都告訴你了?”田甜接著又問。
我用力的點點頭。
“那你會不會怪我這麼自作主張。”
“有一點。”我一本正經地說。
田甜頓時又開始默默的流淚,解釋說:“我就是想幫幫你嗎,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去找她,所以,我就替你去了。”
“好了,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不過,咱們這個事情不是說的好好的嗎,關於張倩和白雪的事情,咱們誰都別插手。”
“可是,你看看昨天公司裏突然出那種事情,還有昨天在醫院突然闖進來的那個男人,肯定是因為你拒絕了張倩的要求,張倩搞出來,先是舉報公司偷稅漏稅,再找人闖到醫院裏,添油加醋把你被抓的事情告訴你媽媽的。”
我輕笑了一聲,摸了摸田甜頭,說:“田甜,你是不是因為懷孕,腦子有些糊塗了。嗬嗬,在事情的真相沒有出來之前,這樣的話,咱們先別說。我已經在監控裏找了昨晚來醫院的那個陌生男人的照片了,正在托吳勇查。我也給你講過了,咱們都沒有辦法肯定這些東西是張倩搞出來的,興許是羅振斌呢,又或者是劉大鵬呢,對不對。”
田甜狠狠地捶了我一拳,沒好氣的說:“你才糊塗了呢。”
我握著田甜的拳頭,又在我的胸口捶了兩下,笑道:“打完我,不生氣了吧。”
田甜對著我冷哼一聲,說:“生氣,我恨死你了。”
我苦笑一聲,對田甜說:“那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