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控訴(2 / 3)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隻能借酒澆愁,打發時間。

“不錯,這個借口很不錯。”我心裏想著,無奈地點了點頭,端著手中的酒杯,也往自己嘴巴裏悶頭灌了一口。

白雪傻嗬嗬的笑了一聲,把手裏中的酒杯跟我手中的酒杯又碰了一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白雪說:“這一杯酒,我敬你。敬你那一天晚上,你舍命救我。”

我苦笑一聲,半開玩笑的說:“現在又想起那一晚上的事情了,我住院這一個多星期,你可是隻去看望過我一次。”

白雪突然止住笑,臉色有些難看,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開口說:“薑軍,其實,你昏迷的那兩天,我過的也是提心掉膽的。我真怕,因為我媽媽到你們家胡鬧,把你爸爸氣的心髒病發作去世之後,再因為我,你也醒不過來了,那我真的沒有臉麵再麵對你媽媽了。你醒之後,我也每天想著去看望你,但是,我不敢,我有一萬種想見你的理由,可是,我卻少了一種能見你身份。”

“白雪,你……”

看到白雪情緒開始波動,我本來想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白雪立馬打斷我,說:“薑軍,你聽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我聽著。”

“雖然咱們已經離婚了,但是,我總覺得在你的跟前,一直抬不起頭。因為你爸爸的去世,我愧對你們家。那一天晚上,我出了電視台,就先給你打了一個電話。我本以為,我會特別坦然,特別輕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我自己了,可是,當我在電話裏聽到你媽媽的話之後,我知道,我還是欺騙不了我自己,我還是會心痛,我覺得我前半生過的日子都是一個屁。”

我不知道白雪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於是隻能繼續聽著。

白雪說的淚流麵滿,伸手挽起自己袖子,露出手腕,把手腕放到我眼前。

隻見她手腕處,有一個已經不太清晰的傷疤,腦子裏嗡的一下,想起了吳勇曾經給我講起過的,中學的時候,白雪自殺的事情。

白雪指著傷疤,吸了一下鼻涕說:“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差點沒命了。是我哥哥白磊冒著大雪,從教室裏背著我,把我送到了醫院,才撿回來一條命。那一年,我爸爸出軌自己的一個女學生,搞的整個家都雞犬不寧。這種事情,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都可以戳著你的脊梁骨,對旁邊的人說,你看,就是她爸爸,竟然搞大了自己學生的肚子。那個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在嘲笑我們這個家。我覺的那就是人生中一個過不去的坎,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沒有一丁點兒的盼頭。”

白雪說著,又悶頭喝了一杯酒,苦澀地笑了一聲,接著說:“沒想到,如今,我他媽的又活了十四年。我突然覺的每一個十四年,都是我的一個劫,躲都躲不過去。你如果看那一期的電視直播節目,你應該知道,我媽說我給她丟人現眼,她現在恨不得我去死,權當沒有我的這樣的一個女兒。也許,我十四歲那年,就真的不該活過來。”

白雪的情緒波動的越來越大,最後這幾句,都是啞著喉嚨,含著淚,歇斯底裏的吼出來的。

我緊緊的攥著白雪的手掌,擔心地說:“白雪,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但是白雪說到傷心處,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話。開始抱頭痛哭起來。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於是一把攬著白雪頭,埋在我地肩膀上,輕撫著她的頭發,隨著有節奏的呼吸聲,嘴巴裏輕輕噓著氣,希望她能夠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