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魔族少尊(3 / 3)

忽而潛入水底,忽而魚躍而出,猶如一條生活在水中的人魚。

女子突然又潛入水中,閉著眼睛在水底安靜的平躺著,不知不覺的在這溫熱的泉水中睡著了。

過了很久,一道黑影遮住了照射進水裏的光線。女子暮得睜開眼睛,目光上移對上眼前男子詫異,不好意思的目光,在自己鼻尖之上,一張緊閉著的性感好看的唇,再往上是挺直的鼻子,覆蓋著濃密睫毛的窄長雙眼,深深的雙眸如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

斜飛的濃眉,寬闊的額頭。這般俊美絕倫好看的臉卻自帶著一股寒意,霸道而張狂。

一陣吵雜聲突然將她從欣賞美色中拉了回來,正要準備發難的時候,雙唇上覆上了眼前男子冰冷的食指,看著她搖了搖頭,眼中有著一絲懇求之意。

高貴如他怎麼會對他人露出此等眼神,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看見他眼中焦急之色,女子心中一動,竟然也傻傻的點頭應允了。若是那些屬下知道她那麼好說話,肯定個個都要驚嚇到下巴脫臼了。

男子看見她點頭似鬆了一口氣,想要拖著女子往裏麵再潛,卻見到女子衝他微微一笑後向著水麵遊去。

本能的想要將她追回,但是卻又擔心出去後就隻有自投羅網,暗自咬牙隻能看著女子離開。

“放肆,何人敢擅闖此地。”溫泉邊一排黑衣人單手執劍指著對麵紫袍男子。紫袍男子身後的眾人見狀,也紛紛的握緊武器,隨時進入戰鬥狀態。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溫泉中一道身影跳躍而出,此時漫天的黑絹交織在一起,擋住了眾人頭頂的日光。到得再次能見到日光時,抬頭隻見到一女子慵懶的坐於黑絹之中,身上隻略略的蓋過一條黑色軟巾。

半空中突兀出現的美麗少女,黑色錦袍之下的嬌軀。剛剛發育完成的玲瓏部分,猶如那成熟的蜜桃一般,帶著剛踏入成熟的青澀。一頭三千青絲。隨意的從香肩披散而下,因為剛沐浴而出發梢上仍舊滴著水,飄揚在空中,散下點點水漬。

水麵下看上去的像是一幅絕美的畫卷,水下的男子剛要聽到女子開口卻是一道白光乍現,打破了這一道夢境。

顏非夜猛然的從睡夢中驚醒,才發現這隻是一場夢,而且那個夢中的那兩個人有著異樣熟悉的感覺。

回想起睡夢中女子的酮體,心不自覺的跳了跳。很快的他為自己這一舉動感到不安湧上心頭。

這個夢多的有著一種預兆之意?

顏非夜翻身下床,草草的穿戴好朝著彩衣女子閉關的密室而去,想必她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彩衣女子正是魔鱗用最後一點的法力幻化而出的身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說是她,隻不過她如今隻有一到殘念。

顏非夜將男子和女子的樣貌對著魔鱗描述了一遍,當然是省掉了那驚豔的一幕。

聽完顏非夜的描述彩衣女子隻是微微的一笑,不做置評,隻是說無礙。

顏非夜也是很鬱悶的聽到這樣的解釋,在一旁不滿的皺著眉頭。

“他們是我的女兒及她的夫婿,你自不必擔心。”魔鱗見他不滿也不氣,淡淡的解釋道,如今點破恐怕不好,等他的龍骨髓徹底融合後再說不遲。

顏非夜自是疑惑為什麼她的女兒和女婿會出現在夢裏。

“師父,這個夢何意?”

“無意。”隻是確定你真的是龍帝轉世而已,“你有空就按照為師教的方法多加修煉。”

“知道了。”

“爺,這方法似乎?”有些冒險,如果不小心就會將矛頭指過來,不過主子的話一定要照做。

“沒聽說過嗎?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看來真的被子塵帶壞了呢,那個壞東西已經兩年沒有消息了。

“屬下知道了……”黑衣男子抱拳說道。

“詹龍,詹虎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是。”

男子輕歎了一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雖然說兩年的時間不是很久,但是思念是無限期的,每時每刻都能將他淹沒。

連那個無極門都找不到蹤跡。

黑衣人退下,他望向窗外,表情些許茫然、些許深邃、些許苦楚、些許豁達。

塵兒,我會等你,一直等你……

顏非夜心中暗自的發誓,將實現從外麵收回,盤腿閉眼手中結出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的結印。昏暗的密室中,顏非夜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金光,帶著低沉的龍吟之聲。

永殷國國君大壽將至,各地的官員紛紛的趕來朝賀。

也是在這日永殷國都朗城的衛水河出現了奇觀。

河上白魚大批不尊時令,逆水而遊,集體聚集在搖鈴彎,似是要阻斷水流一般。

同日,朗城內很多人家在井水中打水的時候打上了碩大的銀魚,魚腹內竟然藏有明君即將出世的詩文。這比當時北成上空仙人降世來的還要轟動,畢竟這是在朗城百姓親眼見到的。

世麵上出售的各地運來的水果上,也有聖君出世的祥瑞圖示,天空中終日鳥雀遍及,萬鳥朝鳳般的齊聚永殷朗城,一時間,整個永殷喜氣更甚,禦史台的幾百根筆杆子齊齊搖旗呐喊,都說隻有永殷明君,才能引來這樣的天降祥瑞,永殷王心懷大暢,終日春風滿麵,朝堂上立時掀開了一輪轟轟烈烈的歌功頌德之浪潮。

同時,睿王卻遭人行刺,中毒昏迷不醒,永殷國君起疑,派出宮廷內所有的禦醫,所有禦醫回報時紛紛搖頭隻道時日不多矣,估計隻有一年不到的時間了。

能坐上皇位的人都有著深沉的心機,當然永殷王也不例外,但聽到如此的話也稍微放鬆了下來,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即使再不喜歡也要裝出一副慈父的樣子。給睿王調出了大內的珍貴藥材的,醒是醒了,不過虛弱的整日泡進了藥罐子裏。

各國高層也聽說了那事情,紛紛的將視線轉移到了永殷國,有警覺的人早已經嗅到了永殷內的奪嫡戰將要拉開帷幕。

“東冥怎麼停下來了?”聽到情報馬車內的人突然不解的問道。

“永殷國出現明君的天兆。”

“額?”能讓已經打紅了眼的東冥國停戰,那不得不說這手段不做。

是該說那邊的人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呢?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東冥國了?

“去,幹嘛不去,如今我們想要去永殷也是要借道南魏,去了也趕不上那場戲。讓朱雀員隨時注意那邊的場景,我要朗城每日發生的事情,要詳細的。”

“是……”

幾番分析永殷國最近似乎也陷入了奪嫡之戰了,不會是顏非夜搞出來的事吧。

可能性還是有的,記得當時她隻是不經意間提到的‘這個世上最無形的殺人的方法就是流言蜚語,這對當權者無疑是一記猛藥。利用的好效果可想而知,若是利用不好則……’萬劫不複,這是一招險棋。

罷了罷了,夜真是的,生生的攪了人家的計劃。

“美人,戰爭停了,那我們就先讓他們喘口氣如何?”

“是啊,那麼多天都沒有好好的玩過了。”素素猛的往子塵身上蹭啊蹭的。惹得馬車內的兩隻極為不滿。

“狐狸,耗子不可以對美女這樣,咱們要有些紳士風度的,知道不?”子塵半臥在馬車內破天荒的極其有耐心的教育某兩隻。

兩隻激動的感覺到自己被主人重視了,四隻眼睛灼灼的看著她,子塵說一句,兩人齊齊的點頭。估計子塵說出要吃他們的肉,他們下一秒也可能毫不猶豫的跳下鍋把自己給煮了。

在子塵將要接近東冥國都東陽城的時候,永殷比較和諧的奪嫡大戲已經悄然的拉開了序幕。

所料不假,永殷國天兆降世的好景不長,沒過兩天,衛水河上被白魚就衝垮了朗城外的石堤,一尊通體土黃石雕刻而成的開國先祖像被白魚齊齊頂起,漂浮在河上,被修堤的官兵撈了起來,隻見石像後麵竟然雕刻著一排生辰八字,隱隱有一種新聖人出世的表象。

朗城街頭百姓爭相傳送,三日之後,生辰八字相符的新聖人嶄露頭角,竟然是厲王的生辰。

這無疑給之前被百官捧上天去了的永殷王一擊重重的耳光,一時之間顏非離在民間聲望攀升至頂點,但在朝堂上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有經曆過風浪的皇親國戚和外庭大臣,全都將雙眼盯在這個急功近利的厲王身上,很多之前倒向他的大臣也見風使舵的重新考慮自己的站隊,大家都理所應當的認為此事定是顏非離一手導演為自己造勢,想要同太子同睿王爭鋒,不想卻踢在了鐵板之上,搶了國主的風頭。

顏非離在廣場上跪了一夜,也沒能見永殷王一麵,最後還被一紙文書,罷免了他所有的職務,他閉門思過,回府自省。

就這樣,厲王顏非離十多年的努力兵敗如山倒一夕之間一無所有,府外門庭冷落,無人問津。

永殷皇室之中,風向一朝逆轉。

很多年之後,當後世的史官們回憶起這一段隱秘的曆史之時,都心有戚戚的無聲感歎,六國鼎立的格局從這一刻開始被緩緩打碎,亂世的風雲波濤洶湧的澎湃了起來,永殷王六十大壽的漸進之際,皇位奪嫡之亂,由此慢慢的拉開了序幕。

永殷王執權三十五年夏,異變至,災禍生,衛水絕,石堤崩,白魚逆遊,井魚腹書,百果傳神愉,萬鳥齊朝宗,厲王幽禁,大權旁落,諸皇子蠢蠢欲動,是為奪嫡伊始,為天變之亂。

還有三個月就是永殷王的六十大壽,厲王之亂終於被平息了下去,看著眼前各處的情報,顏非夜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藥碗,麵容微紅,似是咳的比較用力,一身素白的依靠在床邊。

“咳咳,詹龍,其實我挺想知道的,那些禦醫怎麼能一致推出我還有一年不到的壽命?”顏非夜劇烈的咳嗽了一陣,詹龍慌張的拍了拍顏非夜的後背,順著他的氣息,顏非夜哈哈的笑了起來,“哈哈……若是我一年後好了,定要拆了太醫院。”

“額……”明明自己的藥的藥效是這樣的,怎麼怪到太醫的頭上,他們能看出還有一年的命已經是不錯了。

“破船還有三千釘,隻是沒有想到的是二哥不吵不鬧回府幽閉,二哥確實不能小看了。這樣的人一旦被他抓住機會,難免不會卷土重來,眼下正是機會。詹龍,河工部程大人那裏,你們做的怎麼樣?”

“一切按照爺的吩咐,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就好。咳咳……”慘白的臉上眼眸一寒,沉聲說道:“趁他病取他命,就讓太子一黨和厲王一黨狗咬狗。”

魔鱗經過他的房間,聽到他的話,略微的抿緊薄唇。

或許這個天下他注定要拿回來的,隻不過這說不定隻是一個開始。也罷,他們的壽命也較長,百年都等了還怕這區區的幾年時間?

當天晚上,經常在怡紅院揮金如土的衛城河工部程直程大人在喝的爛醉如泥的情況下和幾個街頭潑皮打了起來,狼狽之下被不知情況的城防軍扭送到了外城兵馬司曹秋波大人處問審,不想搜身中竟然從這名小小的河工大人的身上搜出了當日從衛水河中挖出的石像拓片。

一石激起千層浪,厲王一事另有玄機一事,當晚就被抬上了桌麵,厲王黨的大臣們見事有轉機,蜂擁而上,垂死掙紮,所有矛頭直指衛水河畔的一名小小河工。

然而他一名管理河道的河工哪裏會本事做出這麼大的動作,眾人的眼光很快就轉移到東宮之上,隻因兩月之前剛剛由一名宮女冊封為太子偏妃的程妃娘娘,正是這位程直大人的親生妹妹。

一時之間,禦史台五百隻筆杆子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你攻我伐,奮筆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