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知初驚訝於他竟然沒有給她進一步推辭的機會,直接就戴了。就說:“不用了,我自己戴。”
然後牧青瀚就拿出酒徒勸酒那套,說你是不是不給我麵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一來二去,把蒙知初都給逗笑了,隻得說:“好好好,讓你來戴。”
牧青瀚這方算是得良旨,就兩手拿著七彩錦線,繞過蒙知初,將其歸攏在蒙知初的脖子後。輕輕的盤弄,感覺蒙知初此刻就像是他手中的小兔子,不敢有半分驚惹。可是越是這小心,繩結越不容易係。一吐一吸的氣息,絲毫不差一股一股,都落在蒙知初的脖子上,蒙知初感到脖子後麵綿綿的暖暖的,忽有一些旖旎之感,一時間表情竟有些無措,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這個動作很明顯被牧青瀚捕捉到了,他便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趕緊係。”
“哦。”說著這話,他哪裏正舍得趕快係,隻道他呼吸觸動少女的後頸,卻誰知那淡淡的清香撩動少年的心房。
他給係了一個極為緊實的結,便湊到蒙知初耳邊說:“好了。這下綁住了,跑不掉了。”
“哦.....哦。”蒙知初心想這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好在終於結束了,但是這臉怎麼這麼燙。
回頭一看,突然看到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孩子,“哇”的一聲,嚇了她一下,她著實被嚇了一跳,不過發現是牧青瀚之後,邊用手擊打著他的胳膊,嘴裏還罵著幼稚,笑著罵的。
雨停了,沒過一會兒,河流的水也不是那麼急了。兩人在河灘邊,聊了一些過往。牧青瀚上一次和人這樣聊天,好像還是一月多前,和唐明胤初識的時候。
然而,聊天的時光很快,隻不過叫停的,不是黃昏夕陽。而是一隻冷箭。
對,就是冷箭,餘家渡口好似與牧青瀚八字不合,在這總能碰到埋伏的。又是那個密林。
蒙知初畢竟是個聚氣階的武者,箭上弦的那一刻,她便察覺到了。正在牧青瀚講的津津有味,一把推開了他。當牧青瀚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麵前一尺的地上,一隻羽箭死死的釘在地上。
他趕緊站起來警惕四周,而蒙知初也早已拔出佩劍。
“這地兒是怎麼了,你怎麼老在這裏遇到埋伏啊。”蒙知初一邊警惕,也不忘一邊數落數落。
牧青瀚也不慌,畢竟也不是啥場麵都沒見過的人了,便回答道:“可能是在這片山林中打獵打的多了。”
這時,樹林中竄出一群明甲執刀的兵士,衡州的軍服。牧青瀚一眼便認出為首那個,直言:“張參將,來此何幹?”
張參將提起手中長槍,說道:“劉將軍有命,城外不安全,請牧將軍和夫人回家。”
“請人,用得著這麼些將士嗎?”蒙知初在一旁說道,顯然大家都知道這就是個幌子。
“畢竟,聽聞南巡戍柳營前鋒暗哨已到,不帶兵不安全,更.....”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更沒法從他們手裏救出你啊!”說完就是一槍刺來,牧青瀚側身一躲,卻說“張參將還是自己保重吧,別抓不到還交不了差!”
眾兵士起殺來,比上次淳於顯仲帶的人馬還多,如若應戰,必然不利,金丸之力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被觸發出來,而昨夜一戰其實消耗已經很多了。兩人隻能且占且退,沒有金丸加持的牧青瀚,武功就是個一般般,打一打淳於顯仲的雜牌城防營還行。碰到這身經百戰的衡州步軍健勇,那就算栽了。好在還有個聚氣階的蒙知初拿劍保護,這美救英雄的故事,在離開了望雲樓後還在上演。
趁著還有些餘地,蒙知初拽過牧青瀚用輕功快速退到河邊,瞧著前有追兵後有大河,牧青瀚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望雲樓脫身的經曆。便對蒙知初說:“敢跳嗎?”
“啥?”蒙知初這一問,帶著她的拒絕和倔強,畢竟她輕功很好,就是不會水。上一次實在無奈,這一次他竟然還想把她扔水裏。
但牧青瀚連躲了幾發弓箭說:“咱這不跳沒辦法啊,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這群軍閥總趕著這個地方埋伏了。”
蒙知初望著前麵烏泱泱的追兵,想著牧青瀚說的有道理。再想到之前從漓秀湖逃走,也沒什麼事。於是便壯著膽子,抓住牧青瀚的胳膊,說:“好!”
牧青瀚聽聞,趕緊抓住她的手,二話沒說,縱身一躍。
一陣大水花後,追兵追了上來,左右一時不知所措。
張參將隨即下令:“沿河搜索,務必抓住他們二人!”
眾軍士隨沿岸尋找,可巧不巧,剛停了不久的雨,這會兒又下了起來,而且是大風暴雨。水流漸漸湍急,瓢潑的大雨也極大的增加的士兵搜索的困難,如此不得已,隻得暫時收兵,派少量兵士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