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莘禮貌地笑笑，轉身進了小區。
洗過澡，她睡意全無，索性坐在陽台的躺椅上納涼，28樓的風似乎比地麵更大，離天空更近，她許久望著夜空，卻沒看見一顆星星。
方莘無奈低頭喝口啤酒，想想也是，城市光汙染嚴重，哪裏看得見星光。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實，夢裏反複是高睿說得那些話，一個場景接一個場景輪換，嘈雜的聲音，模糊的人臉，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卻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方莘輕哼了聲，半夢半醒間感覺真的有什麼東西壓著她，她抬了抬胳膊，才發現兩隻手腕被舉過頭頂，鉗製在另一個大手中，隨即男人低沉的喘息在耳邊逐漸清晰起來。
“放開我！”她倏爾清醒，本能拚命掙紮，又抓又咬，差點把對方掀下去。
“發什麼瘋！”極熟悉的聲音後，床頭的台燈亮了，方莘下意識用手背遮住眼睛，適應好一會看清來者。
她裹住被單，驚恐瞪大眼睛：“陸奕琛！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從門進來！”好事被打斷，陸奕琛煩透了，又壓下來。
方莘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沒敢刺激他，語氣緩和許多問：“你哪來的鑰匙？”
“你家拿的。”說話間，他下麵重新歸位。
方莘不由皺眉：“你怎麼能”
“閉嘴。”陸奕琛蠻橫吻下來，截斷所有無關話題。
這場折騰從四點多一直持續到五點半，結束時，窗外亮起魚肚白。
方莘忍著酸痛和疲憊擔心睡過點，輕手輕腳爬起來洗澡，洗完出來，陸奕琛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遲疑幾秒，撿起扔在地上的男褲摸了摸褲兜，果然翻出一把備用鑰匙，鼻子都氣歪了。
“陸奕琛，陸奕琛！”臨出門前，方莘把人搖醒，“我要上班了，你快起來回公寓睡。”
“不回去。”陸奕琛不耐煩翻個身，抱著被子又睡過去。
“你不回去，我怎麼上班？”方莘不依不饒，“你在我眼皮底下都能拿走備用鑰匙，我要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裏，不把房子拆了。”
“哪有那麼誇張。”陸奕琛的俊臉陷在枕頭裏，聲音迷迷糊糊，“最近大房子住膩了，你這兒挺好。”
方莘毫不猶豫拒絕：“我地方小，擠不下兩人。”
“不擠，”陸奕琛懶散抬抬手，拍拍一米五的雙人床，耍無賴，“小是小點，睡覺夠了。”
方莘氣結：“你睡床，我睡哪？”
陸奕琛繼續拍拍床：“一起。”
方莘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行。”
“夜裏不睡得挺好嗎？”陸奕琛終於被吵醒，翻個身，麵朝方莘，打個嗬欠，“為什麼不行？”
“就是不行。”方莘懶得解釋，催促道，“你趕緊起來，不然我要遲到了。”
“我一會開車送你，”陸奕琛說著閉上眼，“好困，眯十分鍾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