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美好，方莘卻高興不起來，她把平板還給高睿，垂眸思索：“別傻了，高伯伯不會同意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高睿收好平板，沉穩道，“之前我大意了，既然是錯誤就該糾正，而不是一直錯下去。”
方莘不想與他爭辯，隻說：“不管對錯，現在的結局是高家希望看到的，對你將來繼承家業也大有助力。讓你爸還是董事會那些老長輩刮目相看，不一直是你的目標嗎？有捷徑何必繞遠路。”
“助力？就憑祝家？”高睿神色冷下來，搖頭苦笑兩聲，“方莘，有些話我不該告訴你，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盛海華庭你肯定不陌生。”
她當然不陌生，今天的應酬就是為日後與晟華集團合作打基礎：“知道，怎麼了？”
高睿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我還知道，盛海華庭現在屬於晟華旗下，你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方莘蹙眉：“什麼意思？”
高睿挑重點說：“盛海華庭之前的公司資不抵債，瀕臨破產，貸款還不上，銀行拍賣抵押土地，一開始競拍的幾家公司沒有晟華，我們和其他幾家公司私下也談好了，拍賣走過場不競價，誰知半路殺出晟華集團。”
“然後呢？”
“然後就是你看到的結局，這塊肉被陸家叼走了。”
方莘沒聽明白：“商場如戰場，勝敗兵家常事，和祝家有什麼關聯？”
高睿冷笑：“你真以為高氏占了祝家的便宜？祝家不是嫁女兒是賣女兒，包括那塊地皮！”
說到這，他緊握方向盤，咬牙切齒道：“你以為陸奕琛是什麼好東西，他和祝媛媛交往的時候，祝家已經出現虧空，他們以為隱瞞不報就能瞞過陸有峰那個老東西，陸有峰不發話，陸奕琛算個屁！祝家急需一棵救命稻草，而我成了實實在在的冤大頭！你知道高氏替祝家解決多少麻煩嗎！什麼深度合作，根本就是個圈套！”
“可高氏還有沙頭灣，那片地抵十個盛海華庭的麵積都不止，即便晟華得了風頭，不過一時。”方莘平靜地看著他，語調不急不緩，“我聽懂你的意思，你覺得祝家是拖累，可我問過陸奕琛，沙頭灣那片政府興許有大動作，也算祝家對高氏的彌補。”
“商場上哪有那麼好的事。”高睿笑她單純，“祝家現在是受傷的豺狼，有朝一日恢複元氣，會不會反咬誰又知道，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本就脆弱。”
“也許吧，”方莘沒有聊下去的欲望，看了眼手表，打住，“我不懂你們商界的規則，今天太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家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說著，開門下車。
“你不看星星了？”高睿猛然想起他們本該做的事情，語氣緩和下來。
“不看了。”方莘輕笑一下，又像想起什麼從包裏拿出保溫杯放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我洗幹淨了，還你，下次不用麻煩，我自己會做。”
“好。”高睿沒勉強，提起轉讓協議的事，“你自己小心，過幾天我律師會把紙件快遞你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