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野和季萱來敲門的時候, 安小素剛剛化好妝,頭發還沒挽好,至於那一個麼,襯衣敞著懷,正在係袖扣。
張星野和季萱來敲門的時候,安小素剛剛化好妝, 頭發還沒挽好, 至於那一個麼, 襯衣敞著懷, 正在係袖扣。
人家一對,漂亮得十分耀眼。尤其是張星野,奇愛臭美, 燕尾服居然是透著絲光的深寶藍色,眉毛都像是裁過, 臉上棱角特別分明;精神飽滿, 皮膚保養得很好, 安小素幾乎可以肯定他用了麵膜。
哼, 這家夥居然敢這麼帥!相比之下,自己那位新晉老公,襯衣敞著、領結帶搭在脖子上、頭發也濕著, 整個兒的不修邊幅。好在人高大,挺括的襯衣也擋不住健壯的肌肉,形狀錚錚若隱若現,性感得不行, 否則就真比下去了。
房間裏窗大開著,海風清涼,可依然能嗅到浴室的水汽飄著曖昧的清香。瞥一眼落地窗前的榻榻米沙發區,靠枕、薄毯,絞結揉搓得亂七八糟,張星野嘴角一彎,笑了,那心照不宣的德性好像他親眼目睹了一場激戰。
好討厭!
這一場撕心裂肺的痛苦後,安小素第一次麵對張星野,這個始作甬者!都是因為他,小姑傷心欲絕,犯下終身悔恨的錯;到頭來,還把自己的兄弟給坑了進去。
從賭城回來的飛機上,Tony就把大哥發來的DNA檢測報告轉給了張星野。當時安小素義憤填膺,抱著他的手臂眼睛紅紅的,聽他說一定要打死那個混蛋,簡直不能更同意!可是現在,看那混蛋身邊的女孩,一身雪白長裙上繡著古典青花,像一枝水中青蓮,清秀獨立,美得不可方物,安小素的心一下就軟了,季姐姐這麼好,總不能讓她成了寡婦吧……
化妝室的門敞開著,季萱走過來,兩個女孩牽了手。安小素一低頭,沒有挽好的頭發落下來,季萱抬手,輕輕撥開。
手涼涼的,好軟,身上淡淡的是茉莉清香,輕輕一蹙眉,看得安小素一下就紅了眼圈。自己傷心,會哭得鼻青臉腫、折磨得蓬頭垢麵,可是季姐姐不會,一蹙眉,白皙的皮膚像被寒霜打了,透明一般,眼睛裏的痛和疼惜看得人揪心,仿佛這幾個月的苦一下子就有一個人完全懂得……
“小素今天真漂亮。”
門外不遠處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由衷地讚歎著,安小素抿了下唇,很想禮貌地至少叫他聲“張總”,可是一抬手,把化妝室地門給關上了。
法式雙開門,金閃閃雕花的把手,房間裏居然還吃了閉門羹。張星野扭頭衝嶽紹輝小聲說,“小兔子還挺厲害。”
嶽紹輝係好袖扣,“You fubsp; deserve it.”(你特麼活該。)
張星野很認可地挑了下眉,轉過身,“喲,戴上戒指了?哪裏的?”
“紅桃K的。”
“嗯?”
張星野握了他的腕子看了一眼,點頭,“好。真特麼好。結了個100刀的婚,戴了個9刀9的戒指。”
“It"s real.”(很真實。)
“Very.”(非常。)
兩個人大男人笑,嶽紹輝襯衣穿好,張星野拿起桌上的手表遞給他,“婚禮要補的吧?”
“回去再說。”
“嗯,回去有你應付的。”想起那個倔老頭兒,張星野吸了口涼氣,“我以為萱家老爹就夠厲害的,跟小兔子家比,簡直就是溫柔可人。”
一提鍾偉良,嶽紹輝拳頭一握,目光馬上刺過來,張星野趕緊抬手攔,“別別,回去我跟你一起登門,我認錯行不行?他敢不認你,我跟他死磕到底。”
“你滾蛋。”
罵了一句,他低頭整理衣服。看著他,張星野咬了下牙。昨天接到那份DNA檢測報告,季萱哭了,埋怨他。可他當時震驚之餘,愧疚找不到,完全淹沒在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裏。
荒唐的錯誤,不可推卸的責任。兄弟,像多少年站在他身邊一樣,扛住了一切。可失去小素的痛苦,折磨著兄弟,也折磨著張星野,曾經一度,陷入了一種不可自拔的恐懼,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