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光死(2 / 3)

回到她身邊,他噴了一點香水在空中,拉她走過,頓時,身上沾了玫瑰花香。

攬在懷中,他低頭,“Something borrowed.”(借來的。)

抵著他的額頭,她笑了,Something new, &hing old, &hing blue, &hing borrowed(有新,有舊,有藍,有借),西方新娘的配備,現在她有了三個:舊禮服,藍卡子和借來的香水。

八點。

注冊處準時開門,提前在網上注冊的排一隊,另一隊大都是一時興起,還有穿了T恤熱褲來結婚的。通道旁邊有明顯的標示:醉酒申請者不予受理,安小素小心地往他身後挪了下,好在她身上的玫瑰香很濃。

證件遞進去,工作人員帶著職業又友好的微笑開始劈裏啪啦地敲電腦,幾分鍾就遞出了表格,他馬上開始填寫。

周圍沒有任何裝飾,簡單得像在銀行取錢,安小素在一旁看他填表,很想問,“這樣真的就行嗎?”想讓這個過程更複雜、更隆重些,又怕時間拖太久,隻好忍著亂糟糟的心思,等著。

表格遞進去,換出了一個大信封。他道了謝牽了她的手就往外走,安小素趕緊跟著,“就好了麼?”

“還需要儀式和見證人。”

啊?那,那到哪裏去找啊?

她還沒問出口,他已經在和招攬禮堂生意的人談話,幾分鍾就敲定。

像無處不在的賭場、人人手裏都有牌一樣,二十四小時為婚禮服務的小禮堂也是時刻準備著,就近找了一家。雖然隻有幾十平米大小,不過裝飾得還算婚禮,鮮花,白色的禮柱和聖禮台,而且已經有牧師在等候。

為了能成全人們在酒精和賭博的刺激下迅速而果斷地做出人生最重大的決定,禮堂提供一條龍服務,還準備了婚紗和禮服。

還得換衣服,好麻煩。他似乎也和她心情一樣,一切從簡,完全沒有E老板的氣魄,像個心急的賭徒,談了最廉價最迅速的儀式,隨手選了個頭紗給她戴上就算婚紗。

他付錢的時候,安小素在一旁看紀念品,都是小玩意,她選了一對戒指,上麵是水晶不是鑽石,而且花紋很特別,一個上刻的是撲克牌裏的King,另一個是Queen,Queen指環邊還掛著很小很小的一個小球,仔細看,居然是個小骰子。

哈哈,很賭城。安小素捏起來給他看,“Something new.”(新的東西)

他也笑了,握了她的手。

幾分鍾後,他們就站在了禮台前,空蕩蕩的小禮堂,滿滿觀禮的是一排排的椅子……

麵對麵站著,他一身休閑,跟她想象的婚禮中黑色的燕尾服、高大帥氣、帥到滿場來賓都壓不住的氣場完全不同,現在,沒有任何人的覬覦,沒有人任何人的評價,他微微蹙著眉,手心裏握著她,眼睛裏含著她,連他唇邊微微勾起的笑紋都能在她眼中找到根源,像曾經在現場、在小屋裏,他完完全全地,隻屬於她……

她的腰,她的Tony,她的男人……

生老病死的宣經在耳中走過,一生就這樣被牧師說盡,聽到分離的死去,聽到他說“I do”(我願意),兩個多月來一個又一個不能睡的夜晚,瘋狂的思念突然崩潰,湧上來將她徹底淹沒,她咬著牙,溺水一般再也支撐不住……

慈祥的牧師扭頭看著新娘,看她的淚落了下來,嗓子卻啞得失聲,一個字的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