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做人為什麼要中庸低調 第一章 做人為什麼不能太高調
槍打出頭鳥,高調惹禍端
所謂“花要半開,酒要半醉”,凡是鮮花盛開嬌豔的時候,不是立即被人采摘而去,也就是衰敗的開始。人生也是這樣。當你誌得意滿而變得趾高氣揚、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時,你不遭別人當“出頭鳥”打才怪呢!
年羹堯(1679-1726)是清代康熙、雍正年間人,進士出身。雍正皇帝登基之初,對年羹堯倍加賞識、重用。年羹堯一直在西北前線為朝廷效力,因平定西藏時運糧及守隘之功,封三等公爵,世襲罔替,加太保銜;因平郭羅克功晉二等公;又平青海功,進一等公,給一子爵令其子襲,外加太傅銜。
雍正二年八月,年羹堯入覲時,禦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及金幣,恩寵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不但年羹堯的親屬備受恩寵,就連家仆也有通過保薦,官做到道員、副將的。
年羹堯對此不但不知收斂,卻更加得意忘形,更加驕橫,不僅霸占了蒙古貝勒七信之女,還斬殺提督、參將多人,甚至蒙古王公見到他都要先跪下,以此他遭到了群臣的憤怒和非議,彈劾他的奏章多似雪片。
更嚴重的是,他任人唯親,在軍中及川陝用人自專,稱為“年選”,形成龐大的年羹堯集團。而且,他在皇帝麵前“無人臣禮”,藐視並進而威脅皇權,甚至有自立為帝之心。年羹堯在西安總督府時,令文武官員逢五、逢十在轅門做班,轅門、鼓廳畫上四爪龍,吹鼓手著蟒袍,與宮廷相似。
他還令雍正帝派來的侍衛前引後隨,牽馬墜蹬。按清代製度,凡上諭到達地方,地方大員須迎詔,行三跪九叩全禮,跪請聖安,但雍正帝恩詔兩次到西寧,年羹堯競“不行宣讀曉諭”。他在與督撫、將軍往來的谘文中,擅用令諭,語氣模仿皇帝。更有甚者,他曾向雍正帝進呈其出資刻印的《陸宣公奏議》,雍正帝欲為此親撰序言,但年羹堯以不敢“上煩聖心”為借口,代雍正帝擬就序言,要雍正帝頒布天下,如此僭越無度,雍正帝能不寒心,能不動殺機!
正好內閣、詹翰、九卿、科道合詞奏言年羹堯的罪惡,於是部議盡革他的官職。雍正三年十月,雍正帝命逮年羹堯來京審訊。十二月,案成。此距發端僅有九個多月。議政王大臣等定年羹堯罪:計有大逆之罪五、欺罔之罪九、僭越之罪十六、狂悖之罪十三、專擅之罪十五、忌刻之罪六、殘忍之罪四,共九十二款。
雍正三年十二月,皇帝差步兵統領阿爾圖,來到關押年羹堯的囚室傳旨說:“曆觀史書所注,不法之臣有之。然當未敗露之先,尚皆為守臣節。如爾公行不法,全無忌憚,古來曾有其人乎?朕待爾之恩如天高地厚,願以爾實心報國,盡去猜疑,一心任用。爾乃作威作福,植黨營私,辜恩負德,於結果忍為之乎?爾悖逆不臣至此,若枉法曲宥,局以彰憲典而服人心?今寬爾磔死,令爾自裁,爾非草木,雖死亦當感涕也。”
年羹堯接旨後即自殺。此案涉及年家親屬及友人,其父年遐齡、兄年希堯罷官,其子年富立斬,諸子年十五以上者遣戍極邊,子孫未滿十五者待至時照例發遣,族中文武官員俱革職。
年羹堯之死怨不得別人,要怪隻能怪他不懂低調、恃功驕傲、專權跋扈、亂劾賢吏和苛待部下,引起朝野上下公憤,最終落得個“卸磨殺驢”的可悲下場。
高調做人、鋒芒太露而惹禍上身的典型在古代是為人臣者功高震主。打江山時,各路英雄彙聚,鋒芒畢露,一個比一個有能耐。主子當然需要借這些人的才能實現自己圖霸天下的野心。但天下已定,這些虎將功臣的才華不會隨之消失,這時他們的才能成了皇帝的心病,讓他感到威脅,所以屢屢有開國初期斬殺功臣之事,所謂“卸磨殺驢”是也。韓信被殺,明太祖火燒慶功樓,無不如此。
大家讀過《三國演義》後可能注意到,劉備死後,諸葛亮好像沒有大的作為了,不像劉備在世時那樣運籌帷幄,滿腹經綸,鋒芒畢露了。在劉備這樣的明君手下,諸葛亮是不用擔心受猜忌的,並且劉備也離不開他,因為他可以盡力發揮自己的才華,輔助劉備,三分天下而有其一。
劉備死後,阿鬥繼位。劉備活著時曾當著群臣的麵說:“如果這小子可以輔助,就好好扶助他;如果他不是當君主的材料,你就自立為君算了。”諸葛亮頓時冒了虛汗,手足無措,哭著跪拜於地說:“臣怎麼能不竭盡全力,盡忠貞之節,一直到死而不鬆懈呢?”說完,叩頭流血。劉備再仁義,也不至於把國家讓給諸葛亮,他說讓諸葛亮為君,怎麼知道沒有殺他的心思呢?因此,諸葛亮一方麵行事謹慎,鞠躬盡瘁,一方麵則常年征戰在外,以防授人“挾天子”的把柄。而且他鋒芒大有收斂,故意顯示自己老而無用,以免禍及自身。
這是韜晦之計,收斂鋒芒是諸葛亮的大聰明。這一點,諸葛亮可比年羹堯聰明多了。
“出頭的椽子先爛”,這是一句老話,這在客觀世界中是不爭的事實。君不見,一年四季,日曬衣露,風吹雨打,年複一年,出頭的椽子總是先爛。所以,無論你有怎樣出眾的才智,不管你受到如何的重用,都一定要謹記: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不要把自己看成救國濟民的聖人君子,還是收斂起你的鋒芒,夾起你的尾巴,掩飾起你的才華吧。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離於人,眾必誹之
古語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推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離於人,眾必誹之。一個人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是好事,但是如果事事強出頭、求表現,做人狂傲自大、目空一切,才識反而會給人帶來災難,甚至招致身敗名裂的悲劇。
三國時期的禰衡,具有很高的才學,要是他能低調處世,也許能發揮的他的才幹,可是他恃才傲物,“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結果被殺,實在是可惜得很。
漢獻帝建安初年,曹操考慮派一個使者到荊州勸說荊州牧劉表投降。謀士賈詡建議說:“劉表喜歡與有名的人士交往,最好能物色一位著名的人物前去,才有希望達到目的。”曹操覺得有道理,就問另一個謀士荀攸說:“你認為誰可以去?”荀攸回答:當然以孔融去最好!”
孔融是孔子的第20代孫,擔任過北海侯國的相,以能寫文章與慷慨好客聞名,是當時文學界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當然是比較理想的人選。曹操點頭答應,並囑咐荀攸去給孔融打招呼。
孔融聽了荀攸的話,立刻接口說:“我有一位好友叫禰衡,字正平,他的才學比我高十倍。這個人足以在天子身邊工作,做一個使者,更不成問題。”後來孔融並沒有把禰衡直接推薦給曹操,而是向漢獻帝上了一個表,大大誇耀了禰衡的才能。獻帝把表章交給曹操,曹操心中老大不高興,就隨便叫人去把禰衡喊了來。禰衡來後,按例行了禮,曹操卻一反以往對新生人才的常態,不給禰衡安排座位。平時頗為自負的禰衡見到這個場麵,不覺仰頭向天,一聲長歎說:“天地雖然這樣寬闊,為什麼眼前連一個像樣的人都沒有呢?”
曹操自傲地說:“我手下有幾十位能人,都是當代英雄,憑什麼麼說沒有人呢?”
禰衡又笑了一聲:“那就說給我聽聽吧!”
曹操不無得意地說:“荀攸、郭嘉、程昱見識高遠,前朝的蕭何、陳平,都不如他們。張遼、許褚、李典、樂進勇猛無敵,過去的岑彭、馬武,也不是對手。呂虔和滿寵替我主管文書,於禁和徐晃擔任我的先鋒官。夏侯悙是天下的奇才,曹子奇是世上的福將。這怎能說沒有人呢?”
禰禰哈哈笑了起來:“閣下全講錯了,這些人我都認識。荀攸隻是個看墳墓的料子;程昱僅能開開門;郭嘉倒還可以讀幾篇辭賦;張遼在戰場上隻配打打鼓,敲敲鑼;許褚也許能放放牛,牧牧馬;樂進和李典當當傳令兵勉強湊合;呂虔不過能給人家磨磨刀,鑄幾支劍;滿寵是喝酒的能手;於禁是打磚的泥水匠;徐晃隻有殺豬、扒狗的本事,夏侯悙是一個僅能保全性命的將軍;曹子奇被人稱為隻知道要錢的太守。其餘都是飯袋、酒桶而已!”
禰衡這一頓諷刺、挖苦,激怒了曹操,曹操喝叱起來:“你又有什麼能耐?”
禰衡毫不客氣:“我?天文地理門門都通,三教九流樣樣皆知。輔助天子,可以使他們成為堯、舜;個人道德,可以與孔子、顏淵相比,怎能與這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呢?”
這時,張遼在旁邊,聽到禰衡這樣狂妄,公開侮辱大家,氣得抽出寶劍要砍,曹操止住他說:“我目前正缺少一個敲鼓的人,早晚朝賀和宴會,都要有人敲鼓,就讓禰衡去做吧!
老奸巨滑的曹操,企圖用這個辦法狠狠羞辱一下禰衡,誰知禰衡一點也不拒絕,很快答應下來,告辭去了。張遼恨恨地問曹操:“這個家夥講話這般放肆,為什麼不讓我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