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對嶽升不友善,他們互相間也迸射著敵意的火花,二十多人分成了好幾個小團夥,互相橫眉怒目。如果有誰想要動手拿桌上法器研究,立刻有人出言製止,或者搶先去拿。隨後又有另一批人再去製止,再去爭搶,最後誰都拿不到手,法器原封不動大家隻能幹瞪眼。
人與人之間的火氣在這樣的爭奪中越來越大。
嶽升心下清楚,這都是競爭對手。若給別人機會,那就是抹殺自己的機會。製衡應該是他們現在的小算盤,自身研究不明白法器,那也不讓別人研究。
看起來已經這樣對峙了挺長時間,不然也不至於形成團夥,集團對抗。
嶽升略感好笑,這些人不憑本事出頭,到耍手段玩花樣,實在是本末倒置。自己不屑去耍沒用的手段,便先出動神識去探法器。
神識一接觸法器,腦中猛然一沉,有種無形又凶悍的東西猛烈朝腦海衝來,太淩宗突然自動運轉,強勢頂上這東西,天地靈氣一頓翻湧,把來犯者剿滅。
微微一驚。神識反擊?禁製?
立刻心下一片通明。難怪二十餘人耗費多日研究不出個所以然,原來有著禁製這道大門檻,禁製不破,無論怎樣都研究不出個所以然。
有禁製在,神識無效,靈力不能傳遞,馭器之法不可使用,自然是無力鑽研。
田家這是坑爹啊,對付下了禁製的法器,該找專門對禁製有研究的人才對,找器修來不是難為人麼。
其實到也不是田家有意坑人,而是天下專門研究禁製的修真者少之又少,鑽研禁製須要苦練神識,沒多少時間提升境界,修為通常不高,實力也都很弱,故而極少有人去練,遍尋天下都找不到幾個。
同時法器中的禁製有部分情況是煉製時加入進去的,如果器修的水平高,能夠揣摩出其中奧妙,反向推衍,也是有可能破除掉禁製的。
基於這種想法,才請了器修前來,打算大麵積撒網,看能不能撈上來個湊巧的。
嶽升隔著天花板仰望賊老天,你又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之前剛發現鐵釺能破禁製,這就送上來門一份被禁製了的法器,是成心讓他奪得探福蔭境的資格?還是後麵又埋了大坑。
之前收了個弟子,隨後發現沒有福蔭境地圖,先給個甜棗,隨後打一巴掌。有此前車之鑒,嶽升對賊老天完全不信任。
但是,唾手可得的機會也不能錯過。
盤算了一番,起身推門而出,低聲對守在門外的田寧風道:“在下不才,瞧得出法器一些端倪,不知可否驅走屋內同道,讓在下單獨鑽研一番?”
鐵釺不能展示眾人麵前,隻有偷偷施展,才好破去禁製。眼下這麼多人,自然是要全部趕跑才行。
田寧風聞言微愕,道:“道友剛剛前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瞧出了端倪?別不是見到競爭激烈,想虛言騙個獨自鑽研的機會吧。”
嶽升心道你歪門邪道的心思到挺多,表麵上不介意他的質疑,故作高深道:“術業各有專攻,在下隻是福緣將至,一眼就瞧出了法器奧妙。法器有著禁製,想必閣下知道。但那禁製卻不是煉製之時加入,而是由高人後天植入。以這些器修,怕是難以破除,而在下對破禁之道略有研究,可破掉禁製,再行鑽研。”
順嘴胡編,他根本不知禁製是先天還是後天,但料想田家也不知,瞎說一番也不怕。
田寧風果然是不知法器禁止是如何加入的,聽得嶽升所言有理,麵色一喜道:“我田家正苦候破禁製之人,想不到道友有此本事,實乃我田家之福。道友就請快快施展本領吧。人就不必驅散了,人多才好,讓這些不成器的家夥都見識見識,什麼才叫本事。”
嶽升心道你是炫耀宗宗主吧,我若在眾人麵前取出鐵釺,保證屁股後麵追來一大堆麻煩。搖頭笑道:“閣下玩笑了,修道之人,難免有些避諱,有些本領不便展示人前,還請閣下行個方便,驅散眾人吧。”
田寧風也理解,修真者藏私是非常正常的,想了想道:“也好,便依道友之言。不過,希望道友也體諒我田家,隻能給道友一個時辰的單獨時間,若不能破禁,便要請諸位同道回屋,否則落我田家厚此薄彼,有失公允之名。”
一個時辰足夠用了,沒準一秒鍾就搞定了,嶽升點點頭:“謝過閣下,但聽閣下安排。”想了想又補充道:“閣下可否想個理由,妥善勸走眾人,莫要讓眾人以為在下特殊,從而犯了眾怒。”
“有什麼關係!在我田家,誰還敢造次不成!”田寧風不以為意地揮手,“不必找什麼借口,命令他們離開便是!”
接著不給嶽升接話的機會,推門而入吐氣揚聲道:“諸位道友請了,有一位道友本領過人,有辦法能鑽研出法器端倪,諸位道友請先離開一會,讓那位道友單獨鑽研。一個時辰之後,諸位道友再回屋同鑒。”
嶽升頓時眉頭大蹙,這田寧元也太武斷了,不按自己的想法行事,豈不是讓一屋子人都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