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庭的聲音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傳來,隻是鍾情卻難得的沒有再反駁。
她隻是在想著,當初她認為紀彥庭是冷酷的,可是在一起之後,才發現他可以對一個人這麼溫柔,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看不清楚他了。
他可以在前一秒還和自己冷戰,又在下一秒裝作若無其事的調情,甚至再往後,又會是一場未知的風暴。
對於這種感覺,若是以前,鍾情會說,有些刺激,可是對於現在的鍾情來說,她竟然有一種千帆過盡的滄桑感。
可是,去他的滄桑。她鍾情一生,有一個曾經在一起的戀人,卻和一個明知道是相互利用的人結了婚,可是離婚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和曾經的那個所謂的戀人發生了關係。
陰差陽錯的,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可是鍾情也知道,這不是原點,隻是一個和原點極為相似的景象。
她現在不是當年的大學生,鍾家的大小姐,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不過她也感謝紀彥庭,最起碼不用讓自己將來成為一個“老處女”。
因為鍾情沒有想過和任何人來一段露水姻緣,如果不是那一次的陰差陽錯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糾葛
當然,若是紀彥庭知道了鍾情心中的想法之後,恐怕一定會冷笑一聲,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終於讓她爬上了他的床。
於是,各懷鬼胎的二人,在見麵的第二天,便踏上了歸程。尤其是走下飛機,踏上欒城的那一刹那,更是思緒萬千,其實不過是離開了三天而已
終究還是被抓回來了。沒錯是抓
“彥,這邊。”
聲音傳來,紀彥庭已經拉著鍾情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鍾情一轉身,頓時微微驚詫了一下。
和紀彥庭的高大俊美不同,麵前的這個男人一副明豔的樣子,沒錯,就是明豔,明媚豔麗。丹鳳眼微微眯著,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慵懶的氣息,似乎就像是一隻正在沉睡中的狐狸。
“喏?”說著,那人手中光芒一閃。
紀彥庭隨意的伸手接住,看了一眼,正是車鑰匙,微微一頓:“潘微,謝了。”
潘微聳肩,難得的展開一抹笑容,頓時鍾情感覺四周的陽光都淡了很多。
“彥,看來鍾小姐喜歡的是我這張臉啊!”潘微調侃的聲音傳來。
紀彥庭頓時皺眉看向身邊的女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抹危險的光芒蘊藏在其中,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難怪野野寫豔詩也要勾引你。”鍾情的聲音傳來,而後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紀彥庭,搖了搖頭,絲毫不管這句話說完之後,潘微的臉上是一副怎樣精彩的神情。
但是顯然,紀彥庭被鍾情的這句話取悅了,伸手,攬著她便朝著一旁樓上停車場走去。
鍾情看了看臉色變得如此之快的紀彥庭,微微搖頭。
她當然不會說,她見過紀彥庭比那還要妖孽的笑容,明明俊美無比,偏偏還要魅惑她,害的他們在那一天,同時失去了彼此的初吻。
美男計從此在鍾情心中烙下了不小的印跡。
再一次看了一眼正在認真開車的紀彥庭,鍾情繼續發揮著開車不說話的優良傳統,任由氣氛開始慢慢變得尷尬。
“過幾天帶你去一趟紀家。”紀彥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去紀家幹什麼?”鍾情幾乎條件發射一般,麵上一片警惕,隨後看著紀彥庭斬釘截鐵道:“我不去。”
紀彥庭眉心微微一皺,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去看看爺爺的靈位不行?”
紀長青還在世的時候,很疼愛鍾情,是以,當紀彥庭提出來去看看紀爺爺的時候,心中微微猶豫了一下,可是轉念,便想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眸光微微一暗。
“我直接去紀爺爺的墳墓前看一看”
“紀家有自己的墓園。”紀彥庭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些異常,卻難得的維持了穩定,隻是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微微緊了一下,指甲都變成了青白色。
鍾情微微一愣,她竟然忘了,可是想到自己當初的發下的重誓,紀家,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的。
將鍾情那種無聲的抗議收在眼底,紀彥庭的眸色更深了深,隨即麵色又是一片笑意:“行了,看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鍾情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
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開紀彥庭的眼睛,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方才緩聲說道:“我過幾天去看一下鍾伯父鍾伯母吧。他們葬在一起?”
紀彥庭是故意的,偽裝成一幅無知的樣子,故意的問鍾情這個問題。
鍾情的臉色頓時更加蒼白。沒有沒有葬在一起是鍾情當初執意要將他們分開的,分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