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最終還是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別墅停留了下來,起初官野野還說可以在這裏陪著鍾情,卻也被陸期皺著眉,拉走了。
這裏的確是很好的一個地方,隻是除了偶爾冒出來的過去的那段回憶。
比如別墅後麵花園裏的那個秋千,再比如,書房裏的那張寶寶椅,或者,是宴客廳主座旁邊的那張小小的椅子,都證實著,其實她也是有著一個美好的童年。
這樣的美好,是一夕之間失去的,很殘酷。
陸期說,紀彥庭去家裏找過她,隻是被他給打發了。
鍾情最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是不高興的,她以為,上一次之後,二人已經撕破臉了,彼此之間也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可是紀彥庭又去找她做什麼?
不過,她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去問了,反正在紀彥庭那邊,隻要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適應的,畢竟,過去的三年,他不就適應的很好嘛?
他不會隻有自己一個女人的,鍾情想著,隻是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酸澀。
她想起之前還在校園的時候,他便是校園中出名的花花公子,可是直到最後,鍾情才知道,他是有情感潔癖的,交往了那麼多的女朋友,他的初吻甚至都還保留著。
矛盾的人,卻意外的讓更多的人前仆後繼。
可是這樣的人,在他們結婚前夕,在自己對他說,自己已經和別人睡過了之後,他依舊說:回到我身邊,過去的事情,我們都忘記吧。
可是終究過不去,因為那時的她,早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於是,他大步而決絕的離開,沒有再回頭一下,腳步沉穩的一步一步的走出自己的生命,從此以後,鍾情便知道了,自己一生中可能還會遇見很多的風景,可是再也不會有一個叫紀彥庭的人了。
就像此時,那種沉穩的腳步聲一般
等等就像此時
鍾情頓時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不是幻聽,也不是什麼雜亂的聲音,真的是腳步聲,一步一步,沉穩有力。
鍾情和紀彥庭相識的時間,幾乎自己所經曆過的事情,都多多少少和紀彥庭有些關係,她太熟悉他了。
就像是現在,鍾情明明聽出來了是紀彥庭的腳步聲,可是除了呼吸加速之外,竟然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知道那個意料之中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鍾情方才低眸,躲避著紀彥庭看過來的視線。
“你果然在這裏。”這是紀彥庭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她在這裏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
“怎麼,連話都不想說了?”
她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以為上一次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二人已經沒有了再回頭的餘地了。
“已經在心裏判了我死刑?”紀彥庭說著,緩緩的靠近鍾情,很自然的在她的身邊坐下。
“你來做什麼?”鍾情皺眉,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男人,那不成紀氏要破產了,所以他這個老總才會整天這樣的無所事事。
“陪我的女人。”一臉的理所應當。
“紀先生的女人那麼多,不知道紀先生是指的哪一個?”
紀彥庭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而後看著鍾情微微點頭:“就是我麵前的這一個啊。”無恥至極的樣子,讓鍾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心中頓時一陣無力:“紀彥庭,讓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好聚好散?”紀彥庭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了看了一眼鍾情,“情情,你要相信,我們是注定要糾纏一生的。”
糾纏一生?鍾情不禁嘲諷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紀彥庭:“紀先生,你難道忘了,這種一生的承諾,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許下,隻是,哪一次成真了?”
他進部隊之前,就說過同樣的一句話。
在鍾情憂心忡忡的問他,他們的感情會不會出什麼變故的時候,紀彥庭一臉的信誓旦旦,他說,她是他的女人,他們注定是要一輩子都在一起的。
隻是那個時候,紀彥庭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神情是寵溺與堅定,而這個時候,他的眼中卻是調侃和深邃。
紀彥庭聽著鍾情的話,顯然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微微一怔,而後扯開嘴角的笑容:“我五年前說過我們會永遠糾纏,所以,現在我們依舊還糾纏在一起,這不就是應了承諾了嗎?”
鍾情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無奈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紀彥庭,我見過你溫柔的樣子,也見過你寵我的樣子”雖然那樣的回憶,隻會襯托的現在更加悲哀。
“但是,絕對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我有了興趣,但是,就像你說的,你有那麼多的女人,她們中的隨便一個,都是可以替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