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言的結局(1 / 3)

第三十章 無言的結局

我不得不承認王文娟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我前妻認識王文娟,而且也知道我和她別墅同居一事,當時,為此事她還跟我鬧得不可開交。

而假定是她,那麼動機也顯而易見的:製造我和王文娟出軌的事實,然後,讓王瑤過來捉奸。再往下無論是哪種結果,前妻都可能從中獲益。

首先,王瑤發現我出軌的事實後,無論她是否跟我離婚,她都會深受打擊。那麼這將是前妻跟王瑤爭鬥以來,具有戰略意義的一場勝利。

其次,如果王瑤跟我離婚,我前妻可能跟我複婚,當然也可能不會。但無論如何,她都握有主動權。

可是,我並不相信,或者,不願意相信這是我前妻幹的。我告訴王文娟,憑我對前妻二十年的了解,我前妻是一個有智慧的女人,不,是一個有大智慧的女人,她一般不會糾纏於雞鳴狗盜、蠅營狗苟的之事,她要做,做的一定就是陽謀,而不是陰謀。

王文娟不以為然,說:“女人為了愛是不擇手段的。也許你前妻還愛著你,畢竟你們生活了這麼多年了。”

王文娟說的不無道理,一想到前妻還可能愛著我,我真是百感交集。

我又想到:前妻是個愛麵子的人,是個爭強好勝的人,無論何種原因,總歸是王瑤把我從她手裏搶走的,這是對她自尊心的沉重打擊,這個麵子她能不找回來嗎?這口氣她能咽得下嗎?

想到這,我也相信這事是我前妻做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剩下可懷疑的人就很少了。我這邊隻有小姨子王玨知道我和王文娟的一點事,但她從此事件中不會有任何好處。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有人做嗎?

而王文娟那邊,是無人知道我和她的舊事的。

假定我前妻就是此事件的始作俑者,那麼,她把我和王文娟引誘到一起以後,要做什麼?

我和王文娟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捉奸。”對,前妻一定會通過某種渠道告訴王瑤,讓她來捉奸。

從邏輯上講,這太明顯不過了:我前妻必定不會來捉奸,我的奸情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有關係的隻有王瑤,所以,來捉奸的也隻能是王瑤。

“那王瑤一定也來這裏了。”王文娟說。

我搖搖頭說:“不能吧,我晚上打電話時,她還在家啊!”

“那這就奇怪了,她如果本人不來,誰又會來捉奸?難道她找了幫手?”王文娟問。

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我們很慶幸及時離開了那裏。

我們又研究了一陣子,但並沒有發現新的頭緒。我看了下表,現在是晚上十二點。我問王文娟還回家嗎?

王文娟說這麼晚了,對付一下吧!

我思想鬥爭了一下,其實離開這裏,打個的,先送她回去,我再回來或者去原來那家酒店都可以。並不費事。但是,外麵下雨了,下得很大。下雨天留客天,再說,這個事情還沒搞清楚,有必要和王文娟在一起再商量一下。

這間客房也是那種大床房,一米八寬的大床。

我說:“你睡床吧!”

王文娟說:“你客氣什麼!”她的語氣有些不屑,就差說你虛偽什麼。

我又改口說:“一人睡一側吧,床寬,互不影響,和衣而睡。”

王文娟看了我一眼,說:“你穿著衣服睡舒服?”

我說:“不舒服!”

王文娟說:“你在家怎麼睡就怎麼睡唄!你何苦要約束自己?”

我說:“我不是不想讓你覺得會發生那種事嗎?”

王文娟似笑非笑,說:“真要發生了我這麼個弱女子能擋住你嗎?”

我笑笑說:“你都說什麼啊!”

“所以嘛,你做那些和衣而睡啊,劃線而睡啊的姿態,就是裝樣子。這個屋子就那麼大,真要發生什麼,也擋不住。再說,我和你已經呆在一間屋子裏了,就跟那次在別墅裏一樣,即便我沒跟你發生什麼,在有的人眼裏也已經發生了。難道我再去做一次處女膜檢查?”

我笑道:“我也討厭假道學的東西。好吧,我先洗漱。”

我很快洗漱完畢,我回來時,王文娟正在看電視。我把大燈關掉,隻留了一盞地燈,這樣,王文娟洗漱時走來走去,不會覺得別扭。

她進衛生間後,我把電視也關上了,然後,做出努力睡覺的樣子。

五分鍾後,她從衛生間裏出來,聲音很輕,她在幹什麼?我努力閉著眼睛不去看,我知道盡管屋裏光線昏暗,還是可以看見東西的。所以,我不能去看,但是我的耳朵聽得很清楚:她在脫衣服。先是脫外套的聲音,那個聲音很輕。接著是脫褲子,我聽見了皮帶扣的響聲。她穿了條牛仔褲,我喜歡看穿牛仔褲的女生。

然後,她重又去了衛生間——她是去洗澡。

十五分鍾後,她重又回來。她坐在了床邊上。我想她沒有洗頭發,她一定裹著浴巾。她坐了兩分鍾,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最後,她躺了下來。

這個季節的天氣還比較舒服,晚上蓋一個毛巾被就可以了。

我蓋的是被單,我把毛巾被留給了她。我感覺她把毛巾被拽過去蓋在了身上。

我努力打出輕微的鼾聲,我怕聲音太大打擾她,但也不能不出聲,那樣她會認為我沒睡著。其實,我就是沒睡著,我怎麼可能安然入睡?這一天經曆了這麼離奇古怪的一件事,現在晚上又有一個年輕的姑娘陪著睡覺,可能入睡嗎?

半小時後,我仍然沒睡著。我感覺她也沒睡著。因為她一直在努力變換著姿勢。

最後,是我先說話了:“睡不著就說回兒話吧!”

“恩,你也沒睡著?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是我影響你了嗎?”

“也不是吧,年紀大了睡眠都不太好。你怎麼也睡不著?我影響你啦?”

“恩!”

“啊,要我道歉嗎?”

“不,我是第一次跟男人睡覺。”

“隻是睡覺而已,又不是做那個。”我安慰道。

“我想起一個笑話說一對非婚男女同睡一床,中間劃一線,女對男的說你若越線就是禽獸。結果那男的一晚上未敢越雷池一步。第二天早上女的對男的講你禽獸不如。”

我哈哈笑道:“這個笑話很有趣。”

我笑完,我倆都不說話了。

一分鍾後,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感覺她手上全是汗。我把她拽了過來,她身子一哆嗦,但還是很順從地過來了。我用臂膀摟住她,她的頭靠到了我的胸前。我能感覺她呼吸急促,心髒在劇烈跳動,盡管隔著條毛巾被。

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你喜歡我這樣嗎?”

“喜歡!會不會很疼?”

“那個啊?看情況吧,你還沒做好準備,我也沒做好準備!這樣抱抱就很好。”這是我的心裏話。

“恩!”

這種狀態大概是我倆都願意接受的,我倆都小心地維持著這個狀態的平衡,生怕說一句話就會打破平衡,因而,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做了一夜的夢,夢的內容是我又出軌了,老婆在憤怒地、聲淚俱下地責罵我。和我出軌的女孩不太像王文娟,但也有她的影子。而夢中我的老婆很奇怪,既不是前妻也不是王瑤,更像是綜合了她倆各自特點的女人:既有我前妻的睿智、機敏、明察秋毫、舉重若輕,又有後來王瑤的任性、多疑、刻薄、吹毛求疵。

在夢中我一再辯解我沒有出軌,而那個女人說:“男人隻要出了一次軌了,就永遠出軌了。那是洗不去的汙點、洗不去的汙點。你就是個壞男人、壞男人。”